两个人分?吃一个卷饼,把?打完电话回来的莫宁馋个够呛。
大?晚上的折腾这一出,等?到把?两个人送回家,莫宁已经饿得前心贴后背,只剩下一层人皮了。
不过很快莫宁就感觉自己充实了起来,因为回到家还没进自己的家门,就收到了牧引风的消息。
——季度奖金照发。
莫宁顿时?就像那充饱气的皮球,整个人都膨胀起来,险些双脚离地。
打开门一进去便兴奋道:“老婆,你看上的那个包,老公过几天就给你买!”
而莫宁这边欢天喜地,殊不知牧引风才给他发完好消息,自己就“遭了殃”。
莫宁把?两人送到家门口就离开了,因为他见“慕方懿”信誓旦旦地保证她自己推着?牧引风进去就行?,而牧引风也没有拒绝的意思。
又结合两个人才在车上亲亲密密地吃完了一个卷饼,间接接吻都无数次了,虽然心里觉得?老板这眼光实在是局限于认识的女人太少?。
可是男女之情这种?东西?,就像脚上的鞋子,外人看着?再怎么?舒服或者不舒服,也得?自己穿着?合适才行?。
莫宁看上去大?眼睛双眼皮,稳稳重重的,实际上娶的是自己的初中老师。
普世的意义上,没人觉得?他们?很般配,可是他们?很相爱。
因此莫宁对慕方懿“□□回头”的这件事持观望态度,主要是老板喜欢就好。
于是莫宁就放心离开了。
谁能想到呢,霍玉兰这个假冒慕方懿的损东西?,根本没把?牧引风朝着?房间的方向推。
先是假借着?“今晚月色真美”的这个烂俗理由,推着?牧引风在偌大?的别?墅花园里面转圈,而后又带着?牧引风去看狗。
“这条你认识了,它就是杀马特。”
“那边那条今天视频里也和你说了,叫扫地僧。”
“这个你不知道吧,这个虽然看着?脏,但是洗完肯定是纯白的毛发,你知道的,獒犬里面的白毛太稀少?了。”
“所以我给它取名叫白毛女,你觉得?怎么?样?”
牧引风麻木地说:“这些曾经都是斗狗,斗狗都是公狗。”
霍玉兰“哦”了一声,最?后说道:“那叫白毛女就不好了,嗯……要不然叫白毛风吧?”
牧引风:“……”
“哈哈哈哈哈——”霍玉兰笑得?十分?之猖狂。
牧引风面无表情,药效彻底上来了,吃过了东西?后,副作用也好了不少?,不欲与女人争长短。
他甚至觉得?论起精神方面来说,他现在至少?比这个女人好一点,她现在看着?不太正常。
霍玉兰一个人笑得?可开心了。
把?狗的名字取好之后,又推着?牧引风去看马,说自己喜欢白毛的温斯顿。
蹲下问牧引风:“你买温斯顿的时?候,是对比你自己的发色买的吗?”
“哈哈哈哈,你的头发在阳光下看着?和温斯顿的毛发一样,呈现一种?由白过渡到淡金的渐变色。”
“可是它性情那么?温顺,你为什么?不爱笑呢?”
牧引风甚至闭上了眼睛,看都不想看面前这个神经病女人一眼。
谁家半夜不睡觉,现在都过了十二点了,还来看马,马都睡了!
“温斯顿真的很好骑,它的身腰那么?长,我们?以后一起骑一次吧?”
牧引风睁开眼,看着?霍玉兰说:“我这样怎么?骑马?”
“怎么?不能骑?你不是有知觉吗?”
霍玉兰神色如常地说:“早晚都会好啊。”剧情里就好了呢。
霍玉兰说着?又掐了一下牧引风的腿,牧引风被她的手欠气得?简直想现在就康复,好踢她。
因为很快面前的女人又道:“而且你可以绑在我身上。”
怎么?会有人这么?讨厌?!
一个但凡长了一颗心的正常人,都不会对一个站不起来的瘸子频频“取笑”。
牧引风身边的人全都是小心翼翼,在他面前连瘸腿都不敢提,生?怕哪句话刺激到了他,惹他不高兴。
背后骂他的嘲笑他的不算,就连跟他身边那么?多年的莫宁,也不敢说风凉话。
而且他得?白化病这件事,也是一个禁忌。
可是到了这女人嘴里,这就成了“玩笑”。
牧引风最?开始确实有点被冒犯的感?觉,尤其是那条狗的名字叫白毛风。
但是看到这女人当时?的神色,那双在昏暗灯光下亮晶晶的眼睛中,没有任何的轻蔑和取笑,他那一点点稀薄的被冒犯的感?觉,竟然变为某种?难言的舒服。
他很快想通,这样才是心理医生?口中说的“正常的朋友”吧?
不会刻意去回避他异于常人的地方,甚至会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
这是非常新?奇和奇妙的感?觉,因为牧引风没有这样的朋友,就连牧元蔓女士那种?霸王,也不会当面戳牧引风的短处。
可是没有一个人像面前的这个女人一样,指着?他的头发,叫一条狗白毛风,可是她看他头发的眼神,分?明都是切实的欣赏和喜欢,时?不时?还手欠,上来摸个没完。
怎么?会有人喜欢白头发?
可是这女人却说:“爱豆都喜欢染白发,舞台效果很好啊,但是他们?都没有你长得?好看,白搭。”
“老公你要是上去,灯光一打,你什么?都不用干,呼吸就行?,台下的粉丝能把?体育场的房顶掀开。”
牧引风深感?不解地看着?她。
今晚第七次说:“起开,我要回去。”
他根本不用霍玉兰推,但是霍玉兰非要推,还到处推,就是不回屋。
她得?趁热打铁啊。
亲恐怕是不行?,牧引风清醒着?呢,和刚才的状态不大?一样。
但是别?的便宜得?占点,不然哪能有进展?
牧引风买的是电动?轮椅,有两个相同型号的,每天换着?充电,现在的这个电量还非常充足,整座别?墅里也都做成了无障碍通道,如果不是霍玉兰拦着?的话,牧引风早就回去睡觉了。
果然这一次牧引风转弯要走,霍玉兰又用脚拦住了轮椅的轮子。
“你到底要怎么?样?”牧引风仰头看着?霍玉兰,难得?示弱一些说道,“已经很晚了,我明天还要上班。”
霍玉兰的眼中露出了一些难以形容的笑意,看着?牧引风点了点头说:“确实是哦,我又不用上班,难怪我这么?精神。”
“我可以让你回去睡觉,但是我今天被狗给咬了,狗是你养的,你是不是得?安慰我一下?”
牧引风看着?霍玉兰想说一句“活该”,谁让你没事去招猫逗狗的?
但是碍于霍玉兰塞在他轮子下面的那只脚,碍于自己……不良于行?,牧引风把?已经到了嘴边的讽刺咽了回去。
换了一个比较缓和的说法:“狗好好地关在笼子里,你不打开笼子它能咬到你吗?”
霍玉兰当然是不讲道理的。
牧引风这样说,霍玉兰点了点头认同道:“说得?有道理,那你今天晚上就回不去了。”
“你要这么?说的话……我本来好好地在我自己家住着?,谁让你把?我给抓到这里的呢?那你就注定睡不着?觉,明天也上不了班,不得?安生?了。”
牧引风一时?间被她的歪理邪说给弄得?……差点被说服了。
片刻之后,牧引风似乎明白了霍玉兰的真正的目的。
他仰头看着?她,白发在朦胧的庭院灯光和月色之下,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他的表情有些恍然道:“你想让我放你走?”
牧引风说完之后轻笑了一声,他还以为……原来还是为了这个。
霍玉兰却在他断定之后摇了摇头。
“谁说我要走了?我不是说以后都跟着?你吗,老公。”
牧引风心里当然不肯相信,慕方懿就在不久之前还和那个什么?杰瑞缠缠绵绵要到天涯。
一夜之间就移情别?恋了?
他到现在都觉得?霍玉兰这么?讨好他都只是为了离开这里。
霍玉兰也不指望他马上就相信宿命和一见钟情这种?事情。
微微歪着?头,站在牧引风的面前,语调有一些叹息说:“你就算不相信我说的话,你难道从来不照镜子吗?”
“你如果早就这样跟我说话看着?我,我怎么?会因为寂寞出去找什么?老鼠和猫?”
霍玉兰蹲在牧引风的轮椅旁边,双手都放在他的腿上,撑着?自己的脸,自下而上地看着?他,满眼都是痴迷。
“你真的不知道自己有多迷人吗?”
牧引风很想看出面前的人眼中的伪装。
可他只看到一望到底的炽热,他被这种?热度烧灼得?有些难以抵抗。
他推开面前的人放在他腿上,却又马上不太老实来摸他手的手。
拒绝回答问题,转开了视线,掉转了轮椅又想跑。
这一次霍玉兰没有去阻拦轮椅,而是抓住了牧引风的脚腕。
牧引风的下半身都格外敏感?,被抓住脚腕就算了,那只手得?寸进尺地钻进了他的西?装裤里头,直接贴在了他的袜子上。
牧引风终于火了,甚至有一点害怕:“你到底要干什么??!”
他把?手放在轮椅的按钮上面,如果面前的人再做任何过分?的动?作,他绝不会容忍。
他见识过许多勾引,可如此被人强迫的还是第一次。
霍玉兰当然懂得?适可而止。
虽然她非常想动?一动?手指,摩挲一下牧引风的脚踝,但是她按在上面的时?候却一动?未动?,仰头看着?他说:“你的脚踝也并不算纤细,为什么?不尝试着?做一下腿部锻炼?你难道不想站起来吗?”
突然认真的问题,让牧引风愣了一下。
霍玉兰认真地说:“像你这样的人,不应该一直坐在轮椅上。”
“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会知道?!”
牧引风瞪着?面前的人说:“把?你手拿开!我不是你的那些情人!我没有那么?……”那么?轻浮。
牧引风有一种?被冒犯的强烈的感?觉。
手指已经按在了按钮的上面。
霍玉兰一直看着?他的动?作,眼见当下已经拉扯到了他的底线,迅速回弹。
索性坐在地上,松开他的脚腕,改为抓着?他的轮椅轮子。
“别?叫人啊,大?晚上的所有人都睡了。”
霍玉兰已经逼迫他们?将警报解除了,牧引风现在就算按下去,也不会有任何人过来。
霍玉兰还真就不是什么?流氓,否则现在他们?只能住在马棚旁边,那是整个别?墅里最?偏僻的地方,就算是真的在庭院里把?他给怎么?样了,保安也不会巡逻到这边来,只有他们?两个和监控能记录一切。
明天早上牧引风就会得?到一个报警设备不知道为什么?坏掉了的消息。
霍玉兰叹息了一声,感?叹自己为什么?就不是个真流氓呢。
否则她今天晚上就可以为所欲为。
“不想让我叫人就放开!”牧引风表情非常严肃,自己都不知道他的语气里面夹杂着?一些急切,是急切地想要逃离这里。
面前的这个女人,给他一种?非常强烈的“失控感?”。
这种?情况非常少?有,他向来都能游刃有余地将一切掌控在手心。
霍玉兰抓着?轮椅,看着?他的表情认真地说:“我从来也没觉得?你和我那些情人有哪里像。”
“他们?是随便能够满足生?理需求的工具,你是山巅上我磕长头转山路也求不来的雪莲。”
“我一直都是仰视你,你什么?时?候能低头看看我?”
霍玉兰:“你是我老公,你记得?吗?”
牧引风看着?她,半晌没说话,压在警报上的手指却微微松懈。
霍玉兰一表现得?“弱势”,他就又恢复了“高高在上”的正常。
“老公……”
“已经很晚了,我要休息。”牧引风半晌后又开口,低头看着?地面,不看霍玉兰,鬓边卷曲的长发将他的侧脸盖住,看不清神情。
不过他的语气没有那么?强硬了。
“那你明天给我买一些衣服吧,下班和我一起去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