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歉想不明白,自己有什么好见的。
但既然阿塔尔这么吩咐了,冬歉也就只能即可动身。
回到古堡之后,阿塔尔看见冬歉身上的血痕时,眸中闪过一抹晦暗的光。
“是谁伤的你?”
他的手轻轻触在他的颈侧,眸色幽暗:“我都舍不得伤你,别人怎么敢。”
冬歉没有说话。
他想到了之前那本书上的东西,想到了自己被勒出来的红痕。
冬歉不能理解:哪里舍不得伤我了?】
系统沉默一会:可能他把那些当做情趣?】
冬歉:.......】
冬歉:啊?】
那他的情趣还真是特别。
见冬歉不答,阿塔尔微微眯了眯眼:“告诉我,我帮你欺负回去。”
冬歉:“.....”
这下,冬歉就更不能说了。
他抿了抿唇,试图转移话题:“主人,我这个伤很快就愈合了。”
阿塔尔垂下眼眸:“就算你不说,我也有的是办法知道。”
这个冬歉知道。
只要阿塔尔想弄清楚一件事,就没有他不知道的。
而且等他知道的时候,事情会变得更严重。
冬歉轻轻叹了一声,如实交代道:“是凯英。”
阿塔尔顿了顿,微微睁大眼睛:“真是让我意外,他竟然会伤你。”
但是很快,他又想到了什么,嗤笑一声:“不过,其实倒也没有那么意外。”
他捏起冬歉的下巴,迫使他看向自己,一字字道:“你曾经的恋人,是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他永远只会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
冬歉轻轻颤抖了一瞬。
“不过,你也不用怕他。”
阿塔尔宠溺地看着他:“只要你一句话,我就把他杀了,提着他的头来给你当礼物。”
冬歉:“.......”
他怎么轻飘飘的就能说出这么...血腥的话?
冬歉努力装作不在乎他的样子:“我...不喜欢这么血腥的礼物。”
“是不喜欢,还是,你还爱着他。”,阿塔尔眸色漆黑的注视着他,语气有些危险。
兜兜转转,又绕回了这个问题。
冬歉缓缓笑了,伸手环住阿塔尔的脖子,轻轻吻住。
这是他从凯英身上新学的一招。
如果有什么不想谈论的事情,或者不想继续下去的环节,只要用这招就可以了。
阿塔尔显然没有想到冬歉的做法,他整个人顿了一瞬,随即缓缓笑了,扶着冬歉的腰身将他温柔地放在床上,回吻上去。
在冬歉被吻得轻轻颤抖的时候,阿塔尔俯在他耳边,尾音暗哑:“血族间的聚会下个月就开始了。”
他抚了抚冬歉的头发,叮嘱道:“你是我的血仆,不要让我丢脸。”
冬歉眼睫轻颤:“好的....主人。”
....
在阿塔尔那里不知待了多久,冬歉回到了房间,看见了艾森。
不知为何,艾森看起来今天的情况并不太好,好像在忍耐什么似的。
说起来,自从自己初拥过他之后,就很久没有喂过他血液了吧。
艾森似乎从来没有主动要求过。
冬歉后知后觉,自己好像不知不觉间差点把主角给饿死了。
好险好险。
幸亏发现的早。
冬歉望向他,伸手解开了自己的衣领对他命令道:“你过来。”
他稍稍有些心虚:“这么久没有喂你,应该饿了吧。”
血仆每一段时间都要补充主人的血液,否则就会痛苦到发疯。
但其实因为艾森是人类与吸血鬼最完美的混血儿,所以完全不会产生这样的问题。
只是,这部分内容在冬歉拿到的剧本里面并没有提到。
虽然不是必需品,但对艾森而言,冬歉的血无疑是这个世界上最诱人的存在。
为了不让冬歉对自己产生怀疑,艾森乖巧地听从命令走过去,来到冬歉身边,喉咙轻轻滚了滚。
冬歉就这样毫无防备地当着自己的面敞着衣领。
他的脖子白的像一捧雪,让人迫不及待地想要在这上面留下一些什么痕迹。
再也忍不住了。
艾森从冬歉的后背拥住他,迫不及待地咬破了他的脖颈。
冬歉下意识仰起脖子,有些瑟缩。
但这是血仆的索取,当主人的倘若露怯了,那岂不是太没有逼格了。
艾森的动作,一开始还有些理智,可是后来渐渐的,他竟有些失控。
冬歉的血是这个世界上最能够激发起人欲望的东西,像是罂.粟一般,格外蛊惑。
到了最后,冬歉感觉自己的双腿隐约有些发软。
再不制止他,冬歉感觉自己接下来就要晕过去了。
说来好笑,明明第一次初拥艾森的时候,是自己强迫他来喝自己的血,现在反而是他对自己索求无度。
不能太惯着了。
冬歉拍了拍他:“艾森,够了。”
艾森却仿佛没有听见一般,对他的话置若罔闻。
冬歉感觉自己已经快要两眼发黑了。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冬歉掰过艾森的手腕,转过身来,一脚踹在他身上。
艾森微微倒退几步,赤红的瞳孔中还沾着没有消退的欲望。
冬歉毫无笑意的美人面冷了几分:“不要一觅食,就表现的像一个贪婪无度的畜生一样。”
对于冬歉的恶言恶语,艾森目光顿了顿,随即低头道:“抱歉。”
“认错倒挺积极。”,冬歉嗤笑一声,没有心情再管他。
他转身去拿了一本书,准备了解一下,阿塔尔所说的聚会,到底指什么。
....
阿塔尔所说的聚会,是要求主人与血仆共同参加的聚会。
被培养好的血仆会被带到这里,跟主人一起参加聚会。
当然,这些血仆是以主人的私有物的方式存在。
这个聚会有一个特别之处。
那就是除了sevetia血族的人之外,其他氏族的吸血鬼也会来到这里。
这里是权力与欲望的舞台,是狂欢的盛宴,也是每一个吸血鬼最期待的活动。
而在小说里,这部分的剧情线也格外重要。
因为黎明的人会伪装成吸血鬼混在这里。
这是可以偷袭到阿塔尔的最好时机。
说不定还可以将高层的血族一网打尽。
同时,他会看见冬歉取悦阿塔尔的模样。
这对于他来说,算是一个不小的冲击。
他想过冬歉可能会臣服阿塔尔,但是从来不会想到,冬歉居然会极力的取悦他。
这也会让凯英彻底坚信,冬歉现在,是真的变了。
聚会开始的时候,所有的吸血鬼都举杯庆祝。
凯英伪装成吸血鬼坐在客位上,身边没有携带血仆。
有些吸血鬼来参加这个聚会的时候也会因为各种原因带上血仆,一时之间,他的存在倒也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越来越多的吸血鬼领着自己的血仆入场。
血仆们缩在各自主人的怀里,一副依偎的姿态,大气也不敢出。
而且无一例外,他们的脖子上都拴着项圈,项圈的另一端则系着绳子,被主人牢牢握住。
这才是血仆的正常姿态。
大部分的吸血鬼都是比较贪婪的生物,拥有的血仆有时候甚至数以百计。
对于那些无依无靠的血仆来说,他们无时无刻地不在讨好着自己的主人,生怕有哪一刻,主人抛下他们自生自灭。
想到冬歉亲口承认了自己血仆的身份,凯英的心缓缓揪紧。
他的目光在他们当中搜寻。
他想找到那个人的身影。
可不知道为何,又害怕见到他。
他不敢看到冬歉狼狈的模样。
他不敢想象冬歉雌伏着,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全部都在讨好着一个吸血鬼的模样。
那是他最害怕看到的东西。
看着那帮血仆低贱的模样,凯英的心跌入了谷底。
就在这时,不知发生了什么,吸血鬼们的情绪被推到了高潮。
凯英抬眸一看,目光瞬间顿住了。
sevetia血族的亲王领着他最宠爱的血仆走了出来。
千年来,冬歉是他拥有的第一个血仆。
他享受着其他血仆难以想象的宠爱。
冬歉的脖子上带着和血仆们同样的项圈,任由阿塔尔用绳子牵着出来,明明是卑微的象征,可是他看起来却格外高贵,神态美丽而恶劣,似乎完全不以此为耻。
凯英看着这样的冬歉,像是雕塑一般僵硬在那里,喉咙仿佛被堵住一般。
那是冬歉。
那是曾经他给束鲜花都会害羞的人。
现在,却如同这个世界上最毒的罂.粟花一般。
冬歉与凯英的目光交汇那一瞬间,不知是认出还是没认出,目光黯了下去。
交锋只有一瞬,冬歉很快就瞥开目光,阿塔尔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
接下来,阿塔尔坐在了主位上。
其他血族的高层也纷纷就坐。
他们的血仆则乖觉地跪在他们的脚边,卑微的低下脑袋,大气也不敢出。
这正是被驯化的标志。
就在冬歉正要这么做时,阿塔尔却对他张开了怀抱。
他狭长的凤眼微微挑起,深邃的眼眸中带着一丝宠溺:
“冬歉,坐过来。”
阿塔尔的身边并没有别的位置。
冬歉挑了挑眉。
他的意思是,让自己坐在他的怀里。
在凯英的注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