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冬歉同魏玄来到了关押重犯的牢房。
这里还是一如既往的阴暗潮湿,魏玄早早在里面等他,见冬歉过来,眼角带了几分明显的笑意。
冬歉跟随他一同进去。
两人举着烛台,顺着长长的走道来到牢房。
那北蛮人被绑在里面,看起来已经受过了严刑拷打,身上有几道明显的血痕。
他的体格十分健壮,一看就是常年习武之人,也就是他隐蔽在京城之中,找准时机暗算了不少朝中重臣。
说来也是后怕,倘若冬歉这些天不同魏玄居于一处,想必也被他找准时机给暗算了。
伴随着侍卫开锁的声音,巴图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睛没有一丝一毫的生气,漆黑的仿佛透不进一丝光,看他们的眼神就像在看死人一般。
冬歉正要进去,魏玄抬手挡住了他,先他一步进去。
似乎是察觉到这个人凶悍异常,魏玄本能的不像让冬歉靠近他。
魏玄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冷道:“是谁派你来的,你们在京城中还安插了多少人?”
巴图沉默良久,忽然阴森森地笑出声来。
魏玄蹙了蹙眉:“你笑什么?”
巴图嗤笑一声:“要杀要剐随你们便,老子无话可说。”
“你!”,魏玄一动怒,往他的腹部狠狠踹了一脚。
那一下杀伤力可不轻,巴图本就经过一场酷刑,此刻更是遭受重创,咳出了血沫,但牙口硬得很,依旧什么话都没有说。
冬歉站在一旁默默的看着,就在这时,眸子锐利地注视到了什么。
绑在巴图身上的绳子....好像有些不对劲!
像是为了印证他的想法一般,下一秒,巴图冷笑一声,在众人毫无防备之时挣开了束缚着他的绳子,手中抽出刀子,狠狠地往魏玄脖颈上的大动脉刺去。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手凭空出现,紧紧地攥住那把刀。
竟冬歉及时挡在魏玄的身前,血液从他的手心中溢出,染红了整条手臂。
巴图见势不好,刚要逃跑,可是转瞬间,一股窒息的疼痛传来,魏玄不知何时绕到了他的身后,紧紧地勒住他的脖子,他卖力挣扎起来,手中的刀子不稳,垂直落在地上,发出哐当一道声响。
巴图被魏玄按在地上,被揍得鼻青脸肿,浑身软绵绵的失去了力气。
也正是这个时候冬歉才意识到,原来魏玄的武力值也是相当的高,巴图这样的肌肉男他都能轻易制服。
看来到时候要对付他,说不定还要下点蒙汗药。
巴图被制服后,外面看呆了的侍卫赶紧进来将他重新绑起来,这次还加了双重保险,用镣铐将他的手腕双双拷住。
谁能想到他不知什么时候顺到了一把刀,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割断了捆住他的绳子,然后趁着魏玄和冬歉来提审他的机会,试图刺杀两位来审问他的人。
好在冬歉先一步察觉,不然魏玄可能当真会命丧于此。
待风波平定后,魏玄看见冬歉方才为了护住他手上留下的伤口,眉心蹙紧,心疼的不行。
明明发誓一定会保护好他,没想到现在,冬歉反倒因为自己受了这么重的伤。
他拿来药,小心翼翼清理冬歉手心的伤。
那伤口太深,倘若再用力一点,恐怕连骨头都会伤着。
“你怎么这么傻,以后无论如何,凡事要优先考虑你自己,明白吗?”
他小心捧着冬歉的掌心,仿佛捧着他的全世界。
冬歉任由他小心翼翼替自己处理伤口。
看着他眼底的心疼,冬歉笑了笑,知道自己距离计划成功又进了一步。
.....
冬歉手上的伤处被绷带仔仔细细缠了起来。
这些天,他这只手都不能使用,必须好好静养才行。
冬歉倒也不急于让自己手上的伤快速康复,毕竟现在他跟魏玄同居,伤口好的越慢,他就会越内疚,越心疼,越不容易怀疑到自己,如此一来,自己的成功率就会越高。
冬歉算无遗策,将他们每一个人的情绪都被精心算计了进去,为了达成目的,甚至不惜伤害自己。
可是就算他千算万算,有些事情依旧会超出他的预料。
比如此时此刻,他没有想到,厉北沉正站在监牢外面等他。
他怎么会在这里?
冬歉站在原地,静静地注视着他。
魏玄显然也发现了厉北沉的存在,眯了眯眼睛,抬手将冬歉护在身后。
冬歉没有反应,放任魏玄这样做。
这在厉北沉眼里就像是一个信号。
冬歉也觉得自己会伤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