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书城网

字:
关灯护眼
我的书城网 > 南来北往(南来北往原著小说) > 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汪新随即又说道:“其实,我对今天的成绩不是很满意,因为我的目标是一百环。所以,我会继续努力,争取更大的进步,谢谢大家!”

“巡逻去吧!”

雷鸣般的掌声此起彼伏。

“那倒是。”

从比赛场馆回来的路上,马燕的心情无以言表,比吃了蜜还甜。甚至比她自己获得了第一名还美,还兴奋。一路上,她看什么觉得都是彩色的,天空、云彩、田野、山林……

“案子不分大小,能破案就是本事!”

一到家门口,她的心立马变得紧张起来。进家门的时候,她先在门口探头观察了一会儿,才蹑手蹑脚地走进家门,踮着脚朝自己屋走去。谁知却被端着一盆豆角正从厨房出来的马魁看到:“站住!”马燕被父亲这突如其来的大叫吓得一哆嗦,只好回过头来调皮地冲马魁一笑:“爸。”

“广场的案子太小了,不过瘾。”

马魁冷着脸问:“干啥去了?”“这不刚下班吗?”马燕回得干脆。马魁盯着马燕说:“我去你单位了,说你请假了。”“我找我同学去了,临时请了个假。”马燕脑子转得快,没一点犹豫地答道。“找哪个同学?”马魁紧追不舍。“打听那么多干啥?跟审犯人似的!哦,对了,您没去看射击比赛吗?听说,汪新拿了个第一!”马燕看着父亲的脸色,但她说这话的时候,满脸的自豪与炫耀。马魁不以为然地说道:“枪打得再准也没啥用,一个车站小警察,一辈子也不见得有开枪的机会。”

“咱那广场装不下你吗?”

“那倒也是,他待在红阳站是没啥开枪的机会,可要是能调回来,就不一样了。”马魁听完闺女的话,心想这丫头完全是向着汪新那小子啊!于是没好气地说道:“能保住他那身皮,就算烧高香了!还想调回来!”马燕见父亲言语中带着些许不悦,便话锋一转:“不过,这汪新总算还有点良心,上主席台领奖的时候,给您好一顿猛夸。您是没听见,那话我听着都肉麻。”

“所长,您看我能不能出去办案了?”

汪新领奖时发表的那番感言,他在场馆外听得真真的,心里不由自主地柔软起来。心想这小子总算没有白疼白护,至少还是个人样儿。马魁脸上的神色也变得温暖起来,马燕见父亲缓和了些,撒娇似的冲着父亲说:“您当初也算没白帮他。”“我可没帮他,自打他滚去红阳站,别提多清净了!你以后也不许再往红阳跑,再敢去,就打断你的腿。”马魁佯装生气地说道,他还伸手装作要打马燕的姿势。

“呵呵,名师出高徒啊!”

谁知马魁的话,正好被走过来的王素芳听见,斜睨着他,问:“你要打断谁的腿?”“我。”马燕可不想放弃这个告状的好机会,她作出一副委屈状,可怜巴巴地望着母亲。王素芳瞪着马魁说:“看把你能的,燕子,你回屋歇会儿去,饭好了叫你。”说完,把马燕推进屋里,随手关上了门。

“他的能耐基本上都教给我了。”

两个人在厨房里忙碌着,王素芳一边切菜一边念叨:“老马,我得念叨你两句,你跟燕子本来就生分,老甩脸子吵吵的,这不是可着劲把孩子往外撵吗?”“她这个岁数,那就得看严点,要不然得支棱到天上去。”马魁没好气地说道。“其实,我觉得,小汪那孩子挺好的。”王素芳话音刚落,就被马魁厉声喝道:“打住!这事儿坚决不行!”躲在房间里偷听的马燕见父亲一听到她和汪新的事儿反应这么大,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难道父亲跟汪新真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原来是老马呀,我认识,你师傅手劲儿大可是出了名的,好几个犯罪分子的手腕子都让他给弄骨折了,那可是个能耐人。”

王素芳见马魁说得这么绝情,气不打一处来:“一说到小汪,你跟吃枪药似的,既然你跟他这么不对付,干吗还让他当你徒弟?”“当徒弟行,想进我马家,没门!”马魁说着,使劲将菜刀插在菜板上!

“他叫马魁。”

“马叔在家吗?”汪新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

“你师傅是谁呀?”

王素芳缓了缓神,对马魁说:“妥了,说什么来什么!”马魁出了厨房,看到汪新背着双手站在外屋。一见到他,汪新脸上堆满笑,说:“马叔,我要回去了。”“回去就回去呗!我也管不着你了,用不着打招呼。”马魁没给汪新好脸色。“马叔,我得了射击比赛第一名,给您露脸了。”汪新说着,就从背后拿出射击比赛第一名的奖状。马魁瞥了一眼:“那是你自己的本事。”“我今天来,就是想当面谢谢您,当初要不是您帮我找证人,也没有我今天,没准我这身衣裳都得给扒了。”汪新满脸真诚,带着歉意地说道。

“当时一着急,没拿好分寸,我这还差点,我师傅比我狠多了。”

“你不用谢我,领导把你塞到我手里当徒弟,你出了事我也脱不了干系,我是为我自个儿。”马魁这话虽然看起来像是在赌气,但也颇有些在理。

汇报完工作,杨所长问起换钱被骗的事情,说道:“那小子的手腕子都打不了弯儿了,你下手挺狠呀。”

“马叔,我在红阳站得锻炼多长时间?”汪新听出马魁话里的意思,红着脸厚着脸皮继续问道。“我哪儿知道?你问领导去,咋?烦了?”马魁颇有些不耐烦地说道。“那倒没有,就是一天到晚地巡逻,忒没意思了。”“小子,你知足吧!挑三拣四的,你还别看不起小站,好多罪犯专挑小站下手,把眼珠子瞪大了,有你忙活的。”“我知道了,马叔,我走了,您多保重!”汪新说完,转身就走。马魁望着汪新的背影,心里竟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送走马燕,汪新便到杨所长办公室汇报工作。杨所长坐在桌前,认真地聆听着、交谈着。

回到红阳派出所,汪新双手把红色证书放在杨所长的办公桌上,笑容满面地说:“所长,我得了射击比赛第一名,这是证书。”“行,去忙吧!”杨所长淡淡地说着,都没有给汪新一个正眼。汪新张了张口,欲言又止。汪新踌躇着,没有挪步,可他还是没憋住:“所长,我想问您一句,这巡逻工作,我还得干多久?”“你要是不走的话,就一直干着呗!”“干一辈子?”“也可以不干一辈子,想回家就回家呗,没人拦得住你!”“所长,我是说,我不怕苦不怕累,更不怕危险,我想干大案子。”“案子还分大小吗?就算你抓住个小偷,为人民挽回了财产损失,那就了不得。”“这个道理我明白,只是……”“别只是了,刚来就让人给骗了,还说啥呀,赶紧练去吧!”杨所长的这句话,可戳到了汪新的痛处,他被噎得无言以对,只好气呼呼地走了。

“巡逻去吧!”马燕说完,甩了甩辫子,快步进站。汪新目送她离开,心里满是不舍和无奈。

汪新一走,杨所长就乐了,他打开证书,展开看着,爱不释手。警察这份职业,从来不是一蹴而就,对于汪新,杨所长有着足够的耐心和信心。

“那咋办?”

冬天说来就来,红阳降下了今冬的第一场雪。

“嘴上说不好用。”

火车站的广场上,堆着一个个小雪堆。小卖部门口聚了一堆人,汪新走了过来,朝人群里望去,只见一个男售货员拽着一个男乘客的胳膊不放,双方正僵

“熬猪食给你吃!”汪新见马燕跟他赌气,衷心地说道:“马燕,谢谢你!”

持着。

“做饭呀!施展你的才华。”

汪新挤了进来说:“住手!”男售货员一看到汪新,像是看到了救星,立刻说:“警察同志,你来得正好,这个人在我店里瞎转悠,把一瓶罐头碰掉地上摔碎了,他不赔钱,还想跑!”“警察同志,我没想跑,是要去报警,那瓶罐头不是我碰掉的!”男乘客解释道。“你俩别吵了,进去说。”汪新转过头,对围观的人群挥着手道:“大家都散了吧!”

“留下来干什么?”

三人走进小卖部,男售货员指着地上一瓶摔碎的水果罐头说:“警察同志,你看,这就是他碰碎的。”“警察同志,你看好了,我就是这样从这走过去的,怎么可能碰到这瓶罐头呢?”男乘客一边否认,一边演示给汪新看。“今天你要是不赔钱,就走不了!”男售货员一看当着警察的面,男乘客也不认账,很是气恼。

“那你干脆别走了。”

两个人各有各的理,互不相让。汪新走到摆放罐头的货架前,看了看,沉默片刻,又走到男售货员跟前说:“不管怎么说,你也不能打人呀。”男售货员还想据理力争,但被汪新制止了。汪新沉思了一会儿,说:“你们都有责任,这样,就按成本价赔罐头钱吧!”汪新的话,双方都不同意,一个比一个横,眼看又要打起来,汪新大喝一声:“你们都不满意的话,只能去所里处理了!”“算我倒霉!”两个人恨恨地异口同声说。

“那得看我想不想了。”

雪后的空气异常清新。广场上,汪新提着铁锹,正在清理雪。一个雪球飞了过来,打在他的后背上。汪新回头看了看,空无一人,他又继续清理起来。

“我就算不赶,你还能留这呀?”

不远处的小雪堆后面,躲着一边偷笑一边拿着雪球朝汪新扔去的马燕。雪球朝着汪新飞来,他敏捷地闪开,俯身捡起一块冰,扔了回去,正打在马燕棉

马燕没好气地说:“帮完忙,就赶人走啊?”

帽上。

红阳火车站进站口,汪新送马燕离开。马燕看着有些木讷的汪新,眼神幽怨而不舍,她打心眼里喜欢和汪新在一起。就像小时候,马燕的父亲经常出差不在家,她就跑去找汪新玩儿。汪新的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父亲忙于生计,疏于照顾他。孤独的汪新因为有马燕的陪伴而开心。马燕嘟起嘴,磨磨蹭蹭地不想进站,汪新看了看她,催促道:“赶紧进去吧!”

“哎呀!你打着我了!”马燕惊叫着从雪堆后面站起身来。

在马燕的协助下,乘客“换钱被骗”的嫌疑人被逮个正着。

汪新见打着了马燕,不由得哈哈笑了起来。马燕见汪新笑话自己,她气急败坏地顺手抄起一个大雪球,狠狠向汪新的身上扔去。汪新没有躲闪,任由马燕扔来的雪球砸在自己身上。马燕见砸中了汪新,随即也得意地大声笑了起来。

“不可能,把钱给我!”男子正想把手伸向马燕,伺机而动的汪新,一把抓住他伸出的那只手,大喊道:“你要干什么!把手张开!”男子拼命挣扎,汪新的手一使劲,他惨痛地哀号着:“轻点,要断了!”只见从他张开的手中掉落下三块钱来。

天寒吃饺子,热气腾腾的饺子摆在桌上,林建军馋得直流口水,他和汪新的宿舍里,因为马燕的到来,第一次有了烟火气。林建军边吃边夸赞:“这饺子,真好吃。”“你吃啥都好吃。”看着林建军吃饭还闭不上嘴,汪新没好气地说。这时,马燕又拿出咸菜来,招呼着林建军,说:“这是我们商店的咸菜,尝尝。”

马燕接过钱,数了一下,立刻惊叫:“怎么变成七块了?”

林建军尝了一口,心满意足,冲汪新调侃道:“上回炖鱼,这回包饺子,弟妹是样样拿得起来。汪新,你享福了!”“我不都跟你说过嘛!她是我同学,她爸是我师傅。”汪新看了马燕一眼,见马燕红着脸,正娇羞地看向他。“他是吃高兴了,满嘴跑上火车了。”汪新赶紧解释道。

马燕把钱递给了他,他一张一张翻看完,又递给马燕:“都是好钱,拿着吧!”

“不就是一层窗户纸的事儿吗?吃急了,起来活动活动,打壶水去。”林建军见马燕看汪新的眼神,立即明白了。他站起身,提起暖壶假装去水房打水,走了出去。

马燕站住身,望着手里那沓零钱,只听男子又说:“还是让我看看吧!”

“木头!”马燕假装生气地对汪新说道。“啊?”汪新一愣。“啊什么呀,磨磨唧唧的,跟小姚搞对象的时候,倒麻利得很。”“你能不能别提她呀?”俩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就像小两口拌嘴一样。

那男子却在背后叫住了马燕说:“我想起来了,有一块钱缺了一角,看是不是在你那里面?”

汪新望着马燕,心里不觉暖暖的,他轻声问道:“你爸怎么让你过来了?”“今天我调休,我说去找同学了。”“这样不好,要是让他们发现了,我是吃不了兜着走。”“我来看你都不怕,你倒胆虚了?”“我不是胆虚,是怕你挨骂,一会儿吃完饭,你赶紧回去,晚了,就没车了。”“我的事不用你管,你就说让不让我来吧!”“要是能带好吃的过来,那当然得来。”“原来,你就只是为了吃?好,我现在就走,那半袋冻饺子,我也拿走!”马燕说着,起身就要走,被汪新一把拉住哄着说:“听话,别闹了,开玩笑呢!”汪新说着,扯了扯她的小辫子。马燕娇羞地低下了头。

马燕笑着说道:“我打小就笨,脑子不好使,钱没少。”马燕说完,转身就走。

正在这时,林建军提着暖壶从外面走了进来,望见他俩,调侃着:“哟,刚说是门当户对,转眼就黏成一坨了。”

男子接过马燕的十块钱,又从兜里掏出一沓一块钱,数了数递给她。马燕数了数钱,正好十块零钱。她犹豫了一下,又数了一遍。男子在旁边看着说:“就十个数,还数不明白吗?”

汪新赶紧松开拽住马燕辫子的手,两人瞬间拉开了距离,重新坐在桌前吃起饺子来。

“谢谢您,太谢谢您了!”马燕一副千恩万谢的样子。

火车行驶在雪野。

男子装模作样地掏掏兜:“我看我这够不够啊。”

车厢内,一个精神病患者挥舞着菜刀,嘶吼着:“都让开,谁过来我砍了他!”乘客惊叫着,躲避着,乱作一团。

“破十个一块的。”

“你别乱动,咱有话慢慢说!”乘警小胡被这突如其来的场景惊住了,他有点慌神,声音有些颤抖。“有鬼!这车里有鬼!”“同志,这车里都是人,没有鬼。”就在小胡安慰这个精神病患者时,一些乘客叽叽喳喳议论起来:“看着是个正常人,也不知道咋回事,突然就犯病了!”“这能叫正常人吗?就是个精

汪新警觉地发现,昨天那个身穿黑灰色上衣的男子又出现在马燕附近,他紧盯着那个男子。只见男子凑近万分着急的马燕身边:“大妹子,你破多少?”

神病!”

“哎呀!同志您帮帮忙吧!我想给我爸带点当地的特产,这供销社破不开零钱,我这火车马上要开了。”路人有些烦,不再理会她,快速走开了。不远处,汪新穿着便衣悄悄地跟着马燕。

乘客的议论让精神病患者反应更加激烈,他疯狂地挥舞手里的刀,大喊大叫:“谁是精神病?谁说我是精神病!我砍了他!”

“破不开。”

面对失控的精神病患者,小胡也连连向后退,一位乘客悄声提醒着他:“警察同志,赶紧把他摁住吧,别伤了人!”

翌日,红阳火车站的广场上依旧是人来人往。马燕从供销社里走了出来,她手里拿着一张十块钱,一脸焦急地左顾右盼,一个路人从她身边走过,她急忙上前求助:“同志,能帮忙破点零钱吗?”

小胡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缓了缓神,对精神病患者说:“同志,你先把刀放下,我帮你抓鬼去。”“你真能帮我抓鬼?”“你看我这身衣服,我是警察,专门抓鬼!你把刀给我。”精神病患者犹豫片刻,朝小胡走来,小胡伸出的手有点哆嗦,颤巍巍地说:“来,把刀子给我。”

“就她,还容易上当受骗?那是你不了解她。”汪新瞄了马燕一眼,像是要说穿她真面目似的,马燕虎着脸冲着他递眼刀子。“哟,这鱼都快没了,汪新,你不尝一口?”汪新碍于马燕的面子,不想拆穿她的老底,于是拿起筷子,从饭盒中夹起一小块鱼肉放进自己的饭盒,继续扒拉起饭来。

小胡的手刚要碰到刀子,精神病患者突然抽回了刀,扯着嗓门喊:“有鬼!”精神病患者一边疯狂地喊着,一边擎着刀,奔小胡而来。小胡后退着,吓得大声喊着:“你站住!别过来!”

“夸你呢!”

完全失控的精神病患者真像后面有鬼在追似的,逼向小胡。小胡的腿一软,一个踉跄,略显狼狈地转身就跑。他的身后,精神病患者像是瞄准了他,穷追不舍。乘客们吓得连忙闪开道路,生怕伤到自己。

林建军的话,把马燕逗笑了,“林哥,你这是夸我呢,还是埋汰我呢?”

小胡跑到了车厢连接处,一头撞上了赶来的马魁。马魁猛地推开小胡,厉声吼着:“你给我站住!”精神病患者迟愣片刻,挥刀朝马魁砍来,马魁侧身闪开,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精神病患者使出全身力气拼命挣扎着。马魁脚下一滑,摔倒在地,精神病患者也被马魁拽倒了。马魁躺在地上,死死抓住精神病患者的胳膊,然后,迅速地扣住精神病患者持刀的手腕,随着精神病患者的一声惨叫,菜刀落地。

“小马说得有道理。汪新,你看小马一副笑呵呵的喜庆样,一看就是特别容易上当受骗那种,骗子最爱挑她这样的。”

惊魂未定的小胡呆呆地站在原地,似乎还没从刚刚的恐惧中醒过神来。

“我可不是一般的群众,我也是警察子弟。再说了,群众协助警察办案,维护社会治安不也是义务吗?”

待到整个事件尘埃落定,马魁捂着腰坐在餐车里,刚刚的那一跤摔得可真不轻。小胡站在马魁面前,怯怯地问:“师傅,您的腰没事吧?”“还行。”“师傅,我没碰上过这种情况,一紧张这腿就不听使唤了。”“不用说了,我理解!”“可是,我是警察呀!我这一跑,不但让大家笑话着了,也给师傅您丢脸了。”“我脸皮厚,扛造。”马魁的话是这么说,但眉头紧锁。小胡没再敢说话,怯生生而手足无措地站在马魁身边。

眼见林建军要和马燕达成合作,汪新忙说:“林哥,你别闹了,警察办案子,哪能随便让群众参与。”

火车在风雪中行驶着,马魁和小胡师徒俩沉默着。

林建军一拍大腿说:“还别说,合适。”

马魁一下火车,就直奔宁阳站铁路医院而去。马魁来到沈大夫诊室外,刚推开门,一本书迎面飞了出来,他闪身躲过,这一闪带动了腰伤,疼得他不由得“哎哟”了一声。

马燕感觉到了林建军对自己投来探询的目光,她看着林建军问道:“你不会想让我去吧?”

马魁慢慢地蹲下身,捡起书,就见沈大夫被两个男人围住,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正在威胁着她:“信不信我把桌子给你掀了!把这屋也砸了!”

“就是不明白,才翻来覆去地研究嘛。”

“打打杀杀的,你们想干啥呀?”两个男人根本没有抬眼看马魁,依旧冲着沈大夫说:“我把话放这,我爸要是有个好歹的,我饶不了你!”沈大夫也不惧,理直气壮地对他们说:“我都说了,治病需要过程,这期间病情反复,很正常。”“敢情不是你得病了,这时好时坏的,谁受得了!”俩男人不依不饶地说。其中一人凑近沈大夫,马魁见状便挡在沈大夫前面:“同志,咱有话能不能好好说。”“关你啥事?”“差点打着我了!”马魁说着,就把书拍在桌上。

见马燕问起,汪新大概给她说了一下,听他这么一说,还真的勾起了马燕的兴趣,她扑闪着那双大眼睛,好奇地问:“这事挺有意思啊,他怎么弄的呢?”

那人一看,书确实是他扔的,语调缓和不少,对马魁说:“大哥,不好意思,我们这也是气的。”

望着两个人吃得津津有味,汪新也夹了一根,还没等他塞进口中,就听马燕说:“哎!汪新,刚才火车站那儿,你说我坏了你的大事儿,啥事儿啊?”

马魁示意俩人拉开距离,然后语重心长地说:“进了这个门,就都是找大夫看病来的,换句话说,要是自己能治,还用费这劲吗?来了就老老实实的,大夫说咋治就咋治,咱听着就完了呗!”“可是听她的,这病不但没治好,还越治病得越严重了。”沈大夫一听,急忙插嘴道:“你这话就不讲理了,前段日子不治得挺好吗?”

“我说呢!”

马魁赶紧打圆场:“这不是大夫水平不行,治病这事儿很复杂,就是华佗再世,扁鹊重生,也不可能回回手到病除。说到底,只要大夫尽心尽力了,那不管这病能不能治好,咱都不应该埋怨大夫。”“你这说来道去的,是全向着大夫呀,你俩认识啊?”“认识不认识,都是这个理!走到哪儿,都站得住!你们说得没错,这个大夫我确实熟悉,是个好大夫,她一定会尽心尽力给你们治病的。家里人病了,你们满肚子火气,我理解,可再气,也不能为难大夫。在这闹事,等闹大了摊上官司,家里人谁管?不是帮了倒忙了?你们应该和大夫一块,好好研究治疗方案,争取早点把病治好,这才是正路子!”

“搁猪板油炒的。”

见马魁说得语重心长,两个人也没法再闹,马魁趁机又说了些宽慰的话,两个人才悻悻地走了。打发走了那两个人,沈大夫感谢的话还未说出口,马魁就躺到了病床上,指着自己的腰说:“赶紧帮我瞧瞧,我这老腰快折了。”沈大夫给马魁检查完:“马哥,您这腰伤没啥事儿,我给您开几贴膏药。”“你说没事儿我就踏实了,也是个寸劲,给你添麻烦了。”“看你说的,今儿得谢谢你啊,多亏你来了。”“也是凑巧赶上了,这样的事不少吧?治着病还挨着骂,你们也真的不容易呀!”“都不容易。马哥,这膏药一天一贴,不见好的话,就去铁路医院拍个片子。”“行。”

马燕夹了一根咸菜,赞叹道:“真香!”

从医院出来,马魁紧了紧身上的棉袄,迎风冒雪地往家赶。

汪新正想说什么,只见林建军抱着咸菜罐子回来了,他把咸菜罐子放桌上,招呼着汪新与马燕:“来来来,尝尝。”

回到家里,马魁便趴到床上哼哼着,王素芳拿着毛巾给他热敷,心疼地说:“疼得这么厉害,要不去铁路医院瞧瞧吧!”

马燕的话,让汪新一愣。瞧着他那不屑的样子,马燕接着说:“我没骗你,我爸妈唠嗑的时候,我听见了,你也知道,我跟我爸一直也不怎么对付,可他毕竟是我爸,他没祸祸你。”

“沈大夫说没大碍。”

“就跟谁愿挨着你似的,我这次来,就是告诉你,要不是我爸帮你,你这身警服早就给扒了。”

“可别不当回事儿啊,不是大小伙子了,这天又冷,再落下个病啥的,明天去铁路医院拿膏药去。”

“不是,总之,咱俩最好保持点距离。”

“没那么娇气,用不着。”

“你一个警察,害怕让人看呀?”

“那个小胡也是的,警察还能让行凶的给吓跑了,这不是笑话吗?”

“让人看见不好。”

“娘胎里带个小胆子,没办法。”

“咋了?”

“那他还当什么警察!这要是小汪在,还用得着你伸手吗?他保准第一个冲上去!”

“以后,别往这边跑。”

“这话不假,那小子可是个硬碰硬的主儿,胆子大,身手好,那回碰上八个人,他都敢动手!说实话,我都心虚呀!”

“看看你不行啊?”

“还夸上小汪了,真是破天荒头一回。”

待林建军走开,汪新继续扒拉着饭菜,和马燕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你这大老远的来干啥?”

马魁见妻子一沾上汪新就停不下来,生怕妻子说自己是死鸭子嘴硬,赶紧岔开话题:“哎,燕子咋还不回来?”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热门推荐
到底是谁?教他这么当孙悟空的富贵历险记极天狂少我成系统啦星裔觉醒身有武道树,练一功法长一道果苟在魔宗,我成就大帝心念通达,一天突破一个新境界!逗比仙途之爆笑逆袭宗启苍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