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瀛子。”念慈紧紧攥住我，问：“颜昀呢？”

我还要说话，亦菲突然一把拉住我，“没事的，蒋翼不会胡来。”我定住片刻，没说话。

“——不知道。”我胡乱说，“我听说蒋翼伤了就回来了——”

廖星迟疑了一下，便蹲下来和关超两人一起给蒋翼包扎。

念慈就是在此刻到我耳边说：“他今天不会听你的，刚刚你没回来的时候已经发过火了。”我紧紧盯着关超他们熟练地包扎，说不出话。

校医和老师都在一旁犹豫。关超看了一眼，不再要求，自己拿过绷带，跟旁边的廖星说：“过来帮忙。”

蒋翼那边已经站起身来，脚踝上的绷带紧且厚实。关超扶着他的手，两个人走了几步，蒋翼松开他，“走吧。”

“不准！”

他们就这么从我们面前经过。亦菲叫住他：“蒋翼。”

“关超你干什么？！”我一肚子的火都冲着关超撒出来了。关超不理会，跟校医说：“给他绑起来。”

蒋翼回头，没有表情。

“给他绑好绷带，让他上场。”人群中，关超突然说。

亦菲温柔说：“小心点。”“知道。”

“你！？”我气得说不出话。

我所有想说的话被吞咽回去了。

“没事你说话干吗抽气？”“不用你管。”

那是一个黄瀛子从不曾见识过的情状。

“那就不用绑了，我就这么上场，比赛继续。”蒋翼冷着脸就要站起身。“你要干吗？”我这下午憋着的气再也忍不住了，“受伤了干吗还逞强？”“我没事。”蒋翼冷着脸。

小孩子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所有的反应都是直球，不加掩饰，无处隐藏。而就是在那一刻，从来明晃晃、脆生生、直筒筒甚至傻乎乎的小孩子第一次发觉了：有些人不是这么直白的。

蒋翼催促校医：“没事，快点给我包扎。”“不能给他绑。”我拦住。

或者说，蓝亦菲跟黄瀛子是不一样的。

“这次听老师的。”郭靖说。

已经成长为少女的亦菲，拥有女孩子特有的能量，柔美得让人着迷，可以安抚一切青春燥热的疼痛。这是不能拒绝，也不可能被拒绝的温柔的力量。

“不行，你已经受伤了，不能再上场。”体育老师说。“给我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