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心没给他机会,一手卸了他的下巴,又往他嘴里塞了一团破布,召出缚灵索拴在他身上,另一头牵在手里。
她收紧绳索,蹲下身,将手里的铁镐扔到他面前:“虞妙受伤了,你帮她干活去。”
守卫像条案板上待宰的鱼,拼命挣扎两下,发现浑身灵力被缚住,动弹不得,死死瞪着容心,惊疑不定,又充满怨恨。
“不想?”
容心歪头,随即猝不及防一拳砸在他鼻梁上,痛得守卫眼泪和鼻血齐流,浑身都跟着抽搐两下。
她挑挑眉,捡起旁边的鞭子,试了试韧劲儿:“怎么,一拳头就受不了了?平时抽人的时候不是挺厉害的?”
说着,她拿着那鞭子在他脸上拍了拍,冰冷的触感令守卫下意识发颤,眼中流露恐慌。
“去不去?”
守卫犹豫。
随即一道长鞭“啪”地打在他身上,顿时皮开肉绽,痛的他左右翻滚,急忙点头,不敢再犹豫不定。
“你也知道疼。”
容心一手拿着鞭子,一手牵着缚灵索,将他从地上拽起来,随即把铁镐绑在他额头前:
“老实干活儿,别偷懒。”
她一脚踹在他血肉模糊的后背,将他踹到矿壁边儿上,自己倒是就地坐下歇息,手里牵着缚灵索,像遛狗似的。
守卫敢怒不敢言,也无法言。
像千千万万个在他手下待过的弟子一般,只能含着怨恨与不甘,迫于此人淫威而埋头挖矿。
真·埋头挖矿。
他的脑袋一下又一下锄在坚硬的石壁上,回弹的力道痛得他脑瓜子嗡嗡作响,又不敢停。
身后那个煞神正盯着自己。
这简直倒反天罡!
该死的,不是都下了拘灵印吗?她怎么还能使用灵力?
疑惑同样出现在虞妙以及其他同一组的弟子们脸上。
“你……你怎么能使用灵力?”
他们纷纷停下手上工作,目瞪口呆地盯着这里发生的一切。
容心耸耸肩:“我是内门弟子,多点法宝很正常吧?”
那些弟子若有所思,随即恍然大悟,点了点头。
同为内门弟子的虞妙:……果真吗?
“那……那咱们现在怎么办?跑吗?”
有弟子问出声。
“跑?怎么跑?”
也有弟子回答,
“不说地下其他矿洞的守卫还在,光是地面上还有一群守卫,咱们又不像容师姐有法宝,拘灵印限制着你我灵力,怎么跑?”
“何况你没看见我们进来时还需要那守卫头领认证吗?你以为我们能出得去?即便出去了,茫茫海域,又怎么逃?”
是啊,怎么跑?
说是万重阻碍也不为过。
众弟子又泄了气。
容心笑了笑,道:“事到如今,先休息吧。”
“船到桥头,自然直。”
不直……那我就给你这船头炸了。
说罢,她双手枕在脑后,就地一躺,倒真像是准备睡了。
众弟子面面相觑,疲惫感涌上全身,倒是纷纷停下来休息,顺便轮流盯着守卫,以及探探四周动静。
先苦不一定后甜,但是先休息了是真的休息了。
一想到余生都要这么过日子,弟子们也没这么紧张了,先休息再说,大不了挨一顿揍就是,天塌下来也得先砸容师姐。
容心:……呵。
两个时辰后。
挖矿的守卫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他的额头已经破皮,肿成一个大包,有血水渗出来。
期间有弟子从矿洞运灵晶出去,倒是没惹起什么怀疑。
“容师姐,现在怎么办?”
弟子又问。
休息了两个时辰,他们的状态已经恢复了八九成,人也精神多了。
容心:……我看起来有这么靠谱吗?
众弟子:对呀。
她取下守卫额头的铁镐,从空间里挑挑拣拣两株草药,揉碎了掰开他的嘴硬给他塞进胃里。
看了看周围,抬手一划,一道锐利的气刃直接斩下头顶一块矿石,精准砸在那守卫脸上!
“啪叽”一声。
刚起的大包瞬间被砸得爆破流脓,光是看着就让人觉得疼!
弟子们纷纷站远了,生怕溅到自己身上。
但那守卫却跟死了似的,这都没醒过来。
“这都没醒?不疼吗??”
虞妙看了一眼,适时出声:“他服下了迷魂草,若无医师救治或者逼出草药,起码要昏睡两日,无知无觉。”
容心讶异:“你还认得挺多的。”
虞妙一本正经:“我是木系修行者。”
哦对,差点忘了她修木系的。
容心下意识看了一眼她的后背,经过两个时辰的休息,果然见那道血口开始结痂,不由讶然。
这治愈速度快赶上药剂了,木系修行者体质这么好?
“快到晚上回住处的时候了,等会其他守卫来就说他被砸晕了。”
她道。
“可……他迟早会醒,等他醒了我们不就……”
有人问道。
“说了,别想这么多,总会有办法的。”
两日时间,让苍阙买的船应该能到了,这座岛还在不在都难说,谁管他醒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