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接受小时候家破人亡，接受青春期忍受常人难以想象的训练，接受成年后孤身一人潜伏到她的仇人身边，接受自己成为温炳文手中最锋利的刃。

她接受了这样的命运。

有的人是树，遇到巨石要么顶住，要么被压断。

颜泠是水，无论是什么样的地方，遇到什么样的阻碍，她都能淌过去。

顾寒晖认识到了颜泠就是这样一个人。

天下没有比水更柔弱的，但攻坚克强却没有什么能胜过它，没有什么可以真正改变得了它。

水柔韧而至强。

顾寒晖明白了温炳文为什么会选中颜泠。

颜泠是水，他是顽石。心被滴穿，身被溺死。

顾寒晖冷静下来，拿起手机给秘书打了个电话。

不久，敲门声响起，顾寒晖用衣服把颜泠裹好，走到门边。

秘书恭敬的将一个盒子递给顾寒晖，打开，不知道是什么药剂。

关上门，顾寒晖走回颜泠身边，冷漠的问：“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颜泠闭上眼：“替我照顾好她，我对不起她。”

“谁？”顾寒晖一愣，随即气笑了，“林怀玉？你倒是时时刻刻都惦记着她。”

“她还不知道你是间谍。”顾寒晖玩味的看着她，“要是让她知道......”

颜泠还是没有什么生动的反应，这让顾寒晖感到挫败。

“算我可怜你们。”顾寒晖冷笑一声：“你是卧底的事我就不告诉她了。”

“......”

“你说你不想死。颜泠，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顾寒晖拿出针剂：“这次你要是没有爱上我，我就亲手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