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外衣凌空一甩,在空中又兜起十余支箭矢。
终于是逃过一劫。
“周淮安就是周淮安,非要叫自己赵怀安。”
“你改个姓难道我就不知道是你了吗?”
“掩耳盗铃,真是可笑。”
一道冷哂声响起,山崖上,一人居高临下,俯瞰赵怀安,正是东厂副督主曹少钦。
在他身旁,又有一人,形容俊美,妖异邪气,任何人迎上此人的目光,都有一种凛然生惧之感。
此人正是西厂副督主雨化田。
“周淮安也罢,赵怀安也好,杀了我两厂之人,就得死。”
“今天,谁也救不了你。”
雨化田淡淡的道。
他右手一挥,不再废话,两侧山崖之上,东西两厂的番子纵身一跳,手中擎着一柄油纸伞,竟然是驾驭着山谷风势,飘然而落。
单单这一手就让周淮安瞳孔骤缩,今日来的怕都是两厂精锐,他孤身被围,走不了了。
“莫言........”
周淮安想到还在宋州等待自己的邱莫言,心中一痛,旋即面色一坚。
大丈夫生于世间,死又何惧?
今日纵然是死,也要拉上一个陪葬!
“曹少钦,雨化田,你们二人谁敢与我单挑?”
周淮安运气,鼓足音量,冲天而起。
曹少钦与雨化田相视一眼,旋即仰天大笑。
“杀了他!”
笑声一落,二人竟然是同时下令,没有一人下来与周淮安一战。
那些手拿油纸伞的番子冲向赵怀安,同时西厂一众档头如马进忠、谭鲁子、赵通、李东、建宗等,东厂一众档头如铁爪飞鹰、皮啸天等皆是冲杀周淮安。
周淮安就像是滚滚大浪中的一叶扁舟,随时随地都有倾覆的危险。
他虽然躲过箭阵,可身上亦是有多处擦伤。
无数的番子一波波冲杀向他,对他的身体也造成极大压力。
周淮安咬紧牙关,剑光连闪,飘逸迅疾。
可这些两厂番子手中油纸伞竟然不单单是下崖减缓速度用,在油纸伞上还能弹出短剑,可攻可守,不断刺击周淮安,封锁周淮安辗转腾挪的空间。
周淮安情形愈发危险。
西厂大档头马进忠,一手双剑凌厉迅疾,他纵身飞掠,双剑劈向周淮安。
周淮安横剑一挡,顿觉一股大力铺天盖地的沿着他手中之剑传入身体之中。
周淮安双膝不由微微下蹲。
他喉咙间发出一声低吼,双腿猛地一起,一剑荡开马进忠。
这时候,各大档头都已经杀到,抓住机会,攻向周淮安。
周淮安抵挡不住,身上立刻出现七八个窟窿眼,幸而都不曾伤到要害。
可这般下去,不出一刻钟,他必死无疑。
“周淮安,你已经走入死路,还是好好说说龙门客栈究竟是谁接应你出去的,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
曹少钦冷笑着,想要抓住当初龙门客栈接应周淮安之人。
周淮安呸的吐了一口唾沫:“你这无胆鼠辈,不敢下来与我一战,果然是没有蛋的阉人!”
曹少钦眼眸一眯,杀机猛的升腾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