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解决了,那就是乔倩儿了。
毕竟,这孩子还是留在娘亲身边才好。
可平妻,不容易……
老太太心道。
***
从城北回来,钱叔一个人窝在屋里,一整日未出。
地上是他洋洋洒洒的写的书信。
写小姐被侯府的人下了毒!
写下药的人恶毒,一种想要小姐不能生育,一种要小姐身子弱,最后丧命!
写小姐尽心当好一个当家主母,填补钱财,却是人他们眼中的商户女!
写那白眼狼的小侯爷,根本配不上小姐!
写他竟有外室!
还是娶小姐之前,就凑到一起了!
每写一桩一件,他就止不住无声痛哭。
他在盛京十年,竟然连小姐都护不住半分。
信纸上泪水涟涟。
哭到傍晚,钱叔才收了泪水。看这地上落满的作废的信纸,突然想起小姐的样子。
小姐说过,大公子和老爷告诉过她,出错才是正常的,可只有从错中站起来,这钱才没白赔。
小姐还说,侯府是她自己选的,即使错了,也要看场好戏……
小姐说是怕大公子和二公子知晓此事,来搅了她的好戏。
钱叔站起身,走到窗口,向外看去。
夕阳下,
小姐当年还是那么点儿个女娃娃,整日跟着两位公子的样子,好似还历历在目。
小姐是怕老爷和两位公子伤心啊……
可小姐也不是无人相护的,一个人。
钱叔转身回到桌前,提笔写下几个字:
小侯爷邹承白豢养外室,小姐登门。
无声胜高声。
***
西南军军营。
主帅邹尚志满脸怒气的冲进军帐,他四十出头,人高马大,常年在带兵打仗,让他生了一副凶悍的气势。
一进帐,他便对着弱鸡似的永宁侯高声道:“大哥,兵部虽派你来西南军中巡检,但你也换换地方,不要一直待在我这儿好不好?”
永宁侯邹义博坐在椅子上,闭着眼。
你以为他睡着,但仔细一瞧,手指正不停地在扶手上敲着。
“大哥,我丑话说在前面,你再不走,可不怪我禀明陛下,你在我这儿蹭吃蹭喝,还对我军中士兵指手画脚,误我练兵!”
永宁侯这才停了手指,睁开眼。
永宁侯虽比邹义博长上几岁,可却是副美男子模样,面白身弱,和邹家这个庶出的二子不同。若不是故意蓄须,说是比这弟弟还小,也是有人信的。
“最慢十日,快的话,这两日就走。”说完邹义博又闭上了眼。
“大哥,”邹尚志走上前,一把拉住永宁侯的胳膊,“你此行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我能瞒你什么?”永宁侯深深吸一口气,露着出一副神往的模样,“不就是到你这儿躲个清净嘛?我不比你,母亲不让我习武,我身上又没留着习文的血,文不成武不就,在兵部任个跑腿的闲置,也处处看人颜色。哪儿有你这儿自在,你就让大哥在逍遥几日吧。”
邹尚志将信将疑,放下永宁侯的胳膊,“哥哥歇着可以,但新松往南有匪出没,我听人说你手下人去过三次,若是让我知道你和那些人有什么瓜葛,我不会饶你!”
说完,邹尚志转身就往外走,没看到永宁侯轻蔑的掸了掸,被他抓过的衣服,冷冷道:
“一个庶子……”
永宁侯双手放在肚子上,又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