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

“那料子金贵，丫鬟穿不得。”

“那按你的意思，死者是主子了？”

“不敢，不敢。”婆子慌乱，“青天大老爷，我不知，我真不知啊！”

啪！

惊堂木再次敲响。

“你知不知，我不会断？拖出去，二十杖！”

婆子被拖出去了，一会儿就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喊声。

堂下跪着的几人，被关在大牢这几日，日日见牢中酷刑，早就吓破了胆。

见那婆子被拖下去，纷纷露出恐惧，跪在地上，动不敢动。

再问话，个个都如呆木鸡，说那料子只能是主子身上的，丫鬟可穿戴不起。

得了想要的结论，顾春开始问下一个问题：二少夫人呢？

这问题简单，几人答案一致，都说几人前，二少夫人去了慈恩寺。这倒是和状告的婆子，言语一致。

然后就是这断案的关键了，“二少夫人在府中，有没有和人结怨不和？”

话毕，顾春目光扫过，堂下的林初好。

府中丫鬟婆子，侍从小厮也都是会看眼色的主。

见府尹的目光，都愣了。

这问题，分明是要他们说和二少夫人不和的，是，

是少夫人啊！

他们能说那死者衣料，是主子才能穿的。

可他们不能说主子和主子，关系龌龊啊！

“说！”

“我是外院洒扫的，内院之事，知之不多。”侍从为难。

“我是马房的，拢共就见过二少夫人一次，二少夫人与谁不和，小的真是无从知晓啊。”小厮也绕了过去。

剩下几个婆子，丫鬟也都回避过去。

只剩下刚刚被打了二十板子，现下趴在堂下浑身颤抖的婆子。

她在侯府，是负责林初好院中打扫。

“我，我也不知啊。”

“不知？”府尹目光压人，瞧她过去。

婆子心中一惊，只觉刚刚被打了半死，眼下整个人没了头脑。只能道：

“那日，那日二少夫人不知为何，来了少夫人院外，高声骂了一气儿，才走了。”

乔倩儿去找林初好了？邹承白转头看向林初好。

在他眼中，乔倩儿一向委屈着自己，林初好才是那个强势的。林初好从未在自己面前，说过倩儿半句，所以若不是现下这种情况，他亲耳听到。

邹承白怎么也不会相信，乔倩儿会上门，骂林初好……

“林初好？”府尹的目光又看了过来。

“民女在。”

“她所说可否属实啊？”

“属实。”

“你被人上门骂了，所以你就一气之下，把她推进河里了？”

“大人这话，是推测还是断案？”

“你是何时杀了乔倩儿的？”顾春不理，继续问道。

“大人就凭她上门马上几句，就能断定，我生了妒忌？”林初好不卑不亢，“难怪人人都说盛京府尹顾大人，断案之快。今日受教，还真是快。”

顾春听了，转头看屏风后的左相一眼，转头高声喝到：

“大胆，竟敢揶揄本官！”

屏风后闪过红色一角。

林初好冷笑，后面的左相，还是给她露底了。

“民女也曾见过几次知府断案，今日瞧见大人断案，才知从前是见识浅了。”林初好不紧不慢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