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与失去,就在一瞬间。
她突然想到邹承白对她说的话。
原来邹承白没有骗她,永宁侯府需要林家,
是真的。
而现在,她处心积虑得到的这一切,根本不是她想要的。
回到秋月轩,她把账本,和铜匙狠狠摔在的地上!
没了,什么都没了!
她自幼就向往侯府的富贵荣华!
所以她迎着老夫人喜好。
合着邹承白心意。
她愿意他换名娶她。
她愿意给他生下孩子。
愿意无名无分的养在外面。
她以为总会苦尽甘来。
以为侯府的一切都会是她的。
现在,她如愿了。
她成了侯府的主母,她握住了她最想要的,可掀开帘布,却是一场空!
只有一场空!
乔倩儿坐在地上,再无力气,瘫了下去。
***
永宁侯跟在孟大监身后,往御书房去。
他心中隐隐生出了怯意,小声向孟飞英打听:“公公,陛下召见下官,不知所为何事啊?”
“待会儿见到陛下,就知道了。”
孟大监没有瞧他,步子丝毫没有停顿,径直向前走着。
永宁侯心中一叹,这几日他就睡不安生,该来的,恐怕还是来了。
他小心握了握,袖袋里的册子,跟上孟大监,不再多问。
御书房。
永宁侯跪在屏风之外,看不见里面情形。
只知晓景帝正在里面,批奏奏折。
他一声声无声叹息着。
要说这景帝曾经确也是兢兢业业,励精图治。可后来,不知是哪一年,是册封新后?还是二皇子日渐显露锋芒?永宁侯记不清了。
好像不知不觉间,景帝再被人知晓,便是信奉修仙大道,整日炼丹试药,眼中再无朝政。
右相身子亏空,渐渐,左相只手遮天。
他抬起头,微微往里瞧了一眼。
看眼下,这天,是要变了。
跪了一整日,永宁侯滴水未进,只觉摇摇欲坠,将要倾倒之际,孟大监过来传话了。
“侯爷,陛下叫您进去。”
“好。”永宁侯强撑着站了起来,往里绕过屏风,跪在景帝桌前。
“下官永宁侯邹义博,参见陛下。”
没有回应。
“陛下万福。”
仍旧没有回应,他就这般跪着,不知过了多久,听到景帝苍老的声音。
“邹义博,你去西南各军巡视,巡的如何啊?”
“各军将士勤训练,精武艺,严律精炼,是陛下西南屏障。”永宁侯字字奉迎,可还未说完,就听景帝冷声道:
“好一个西南屏障!”
邹义博一震,“陛下盛名,西南有各军守护,定是景国屏障。”
“那就再说说,你让林家送到平新的粮草!”
“再说说,在新松的山匪!”
一张图纸,被扔到邹义博面前,邹义博颤颤巍巍的打开,心中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