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好看了韩丽珠一眼，点头跟着东方珩去了。

她不再自然的和他并行，而是有意识的退后了半步。

东方珩觉察了，但未言，只走在前面，开了门。

***

韩丽珠要退了珍宝阁的房子，所以四处都开始收拾，凌乱的很。

而东方珩用的这间，便显得格外规整了。

书桌上的笔墨纸砚，一旁架子上的书。

棋桌和对弈的棋盘。还有几处盆景，和盆里的金鱼，都悠然的仿佛和外面的世界无关。

林初好站在桌旁，微微环顾时，东方珩在桌上摊开一张景国地图。

“林娘子，”他声音好听，柔和中带着一种温度，似疏远却是暖的。“林家原本施粥的粥铺，是从通义向北，沿着苍山山脉，过苍山县，到连州的八处是吗？”

“嗯。”林初好点头，这其中布置，林初好从未和东方珩说过，他竟然都知晓了。“你派人查过？”

东方珩见她脸上露着疑惑，“我若不实话实说，你怕是要对我有疑了。”东方珩道，“若是，”他用手指了指上面，“问起，我定是会说查过。”

林初好知他话里有话，直接道：“所以我问起呢？”

“这一路不会那么太平，我希望你信任我。”东方珩笑，“所以我并未查过林家安排的铺子。”

“为什么？”

“这不用查，通义是盛京往北最大的城，周边以农为主，却并不富足。这两年更是如此，所以这是林家施粥的起点。”

东方珩指着地图，“连着两年大旱，只有越国未受太多影响。可来自越国的湿气，越不过苍山，苍山以西皆受干旱之苦。

所以林家选址施粥，就从通义沿苍山往西北，连州是边境前最大的城，自然也是灾民最多的。这就是你施粥的终点。”

看林初好意外的表情，东方珩解释道：“若是我来安排，也会这么选。”

林初好点了头。

“那么该我了，林家为什么要施粥？”

东方珩语气平淡，但却似对一切都不知，却又对一切都十分了然。

“因为征战和大旱，百姓饱受疾苦，逃难的灾民越来越多。”

“林家一向乐善好施。”东方珩点头，却又突然顿住，“可林家一向只护一方百姓。”

林初好眸中没有丝毫退却，“所以这粥铺，都选在有林家铺子的地方。”

东方珩笑了，似被她满脸的笃定逗笑了，“看来林娘子还有所不知啊，自从你和邹承白闹掰，林家的铺子，就从邹家的老家连州撤了出来。”

“什么意思？”

“连州已经没有林家的产业了。所以按林家一贯的做法，不应该选连州。”

“那是因为连州是，西南和北方边境前最后一个大城。也定是灾民最多的地方。”

“说的没错，但选在这儿的另一个重要的原因，不是林家想要施粥做善举，而是因为这批粮食本来就留在了连州吧？”东方珩道。

林初好崩了神经，瞪着眼眸看他，“你说你未查过？”

“所以林家是真心想施粥，还是真心想出了这批粮食？”

林初好盯着东方珩，警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