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闭上眼睛,这么多年了,爹和娘还会等她吗?
她的心,在剧烈的颤抖。
因为她头上有一块疤,卖不出去,程三就把她当成了自己的玩物。
她生了孩子,程三所为,就被其他人知晓。
从此,那伙人中不管是谁,都会在想要取乐的时候,把她拉出去……
阿月红了眼。
她自幼在肉摊长大,四五岁就割肉,八九岁就能杀猪。在被关在地窖的日子里,她每天都在脑海里上演无数遍,把那些畜生,像猪一样杀掉!
她拼命的跑啊,跑啊,终于到了。
跨进院子,她看见躺在地上几个男人。
东倒西歪,哼哼唧唧,似醉时的样子。
男人们看见阿月,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阿月冲进厨房,拿出了那婆娘平日做菜的刀。
多么熟悉的感觉,她几年没有握过刀,竟然未有半分生疏。
她拿着菜刀,看着程三那惊恐的目光,一步步向他走去。
“阿月,阿月。”
程三被挑了手脚,动弹不得,只能哀求,“放过我,阿月放过我。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哦?”
阿月像是听进去了,转了头。
她当着程三的面,把其他人一个个拉到他面前。
面对死亡他们和猪一样哀嚎。不,他们还不如猪!
猪给阿月一家带来了生计,和活着的希望。
所以爹教她杀猪的时候,总是说别让猪痛苦。
但这些人不同,她就是要亲眼看着他们痛苦!
程三看着面前成了尸血,干呕了起来,随之身下流出了污秽的东西。
阿月嫌弃的呸了一口。
“祖宗,祖宗您饶了我吧。饶了我吧!”程三颤抖着,他宁愿死,也不愿被她如此折磨。
“程三,”阿月蹲在他面前,“你把那些女孩,都卖哪儿去了?”
程三犹豫,菜刀落在他眼前,插进土里。
“雍,雍王府。”
阿月一双眼,狼一样的看着他。
“雍王喜欢,喜欢小娘子……”
话未说完,阿月手中的刀向他下半身砍去,程三痛苦的哀嚎,没了,他被挑了手脚,动弹不得,现在连男人也不是,“杀了我,阿月杀了我吧。”
“杀了你?”阿月冷笑,“那太便宜你了。”
“我记得这附近有豺狗吧。”阿月把菜刀放进程三怀里,“你不是最会拿刀威胁别人吗?不知道那些豺狗,怕不怕。”
说完,阿月转身。
“阿月,杀了我,求求你,杀了我!杀了我吧!”程三的声音透着恐惧,越来越小。
阿月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院子,噩梦一般的院子。
血腥的味道,引了饥饿而贪婪的动物。
空中盘旋的乌鸦,蓄势待发的豺……
让阿月意外的是,林初好还在原地等她。
“大小姐……”阿月把沾满鲜血的手,背到身后。
林初好像是没看到似的,“她们都已经去马车那了,就等你了。快跟我去洗了。”
“嗯。”阿月跟在林初好身后,走到峭壁的山泉处。
清凉而透明的水,划过阿月的手,冲刷下那一层层罪恶的红。
“小姐。”
初夏跑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套衣服。
“换上吧。”林初好对阿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