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如何是好,阿月前几日就走了!”王婶有些急。
林初好突然就明白了,那日阿月的告别。
若那行刺之人真的是阿月……
她许根本就没有去盛京,而是入了雍王府。她说的不回来,不是遇到喜欢的男子,而是抱了必死的心。
“那小娘子现在何处?”王婶问。
“听说被雍王关起来了。”邻家婶子摇了摇头,担心道:“雍王那性子,可如何是好?”
人人都知雍王心狠手辣的,若阿月真落在他手里,王婶不敢想。
“大小姐,我就不送您了。”王婶拉着两个孩子,急急想往回走。
“王婶莫急,”林初好拉住她,“事情还未有定论,是不是阿月也未可知。”
这通义城以雍王为尊,连府尹提到雍王,都要躬身表示尊重。
别说王婶势单,就是林家相助,以商户地位,哪怕给多少银两,也恐撼动不了雍王,救不出阿月。
“八九不离十了。”王婶叹了口气,“自己生的孩子,自己知道。她定是知道了她爹的事,她爹一向最疼阿月,阿月不会让他爹白死的。”
“若真是阿月,王婶可愿搏一搏?”林初好问道。
“阿月是我女儿。”王婶坚定。
林初好抬眼,看着越来越多的围观之人。
若要从雍王手下,救出阿月,恐怕只有这通义城的百姓了。
“阿月爹是怎么回事?”林初好高声。
王婶眼圈一红,林初好上前扶她,“去里面说。”
客栈里,王婶忍着泪讲了,蒋屠如何因不想和那异族莽人相撞,因而被东方山海活活打死之事。
“好端端的一个人啊,在乱葬岗被撕了个干净,只剩下血淋淋的衣服,连尸骨都没留下一块。”
王婶忍着,忍着,可最后还是泣不成声。
世家玩乐,百姓丧命。
在场的也有不少认识蒋家屠户的。从前只隐约听闻他的死,和雍王府上的小王爷有关,不想竟然是如此凄惨。
众人听了,皆觉唏嘘。
心中更觉东方山海死的罪有应得。
贺宁备好马车,却见东家重新回了客栈。他站在人群外,听见王婶讲蒋家和雍王府的过往,大概猜到了因果。
他跟了东家也不少时间,知道东家不会坐视不管。
便转回头把马牵到院子,往雍王府方向,打探消息去了。
“真是造了孽了!”隔壁婶子,拍着大腿高声道:“那日我看雍王府的人拿着画像寻人,那上面的人就是阿月模样。害死人家爹爹,还想抢占人家女儿!真是造孽哦!”
众人皆想到,平日里雍王府小王爷起欺男霸女的行事,不觉都心疼起王婶一家。
再想到,关于雍王喜欢小女娘的传闻,更加让人愤恨。
可心疼也只是心疼,愤恨也只是愤恨。
雍王是亲王,是东方一族,他们就是错了,又有何人能惩呢?
在这通义城中,受雍王府中人迫害的不在少数,可又能如何呢?
“王婶,您也只能放宽心了。”有人叹气,“我姐姐家的女儿被那小王爷抢去,回来后就瞎了一只眼。雍王府有权有势,咱们百姓又能如何啊?”
“哎!”
想到自己无力,众人叹息一声接上一声。
可叹息过后,也只是有心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