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上了年岁,是个糊涂的,听了这名字总觉得有几分耳熟,却想不出个所以,只好问道:“公子是要过苍山去连州的吧?”
“正是。”东方珩道。
县令看了天,道:“今日也不早了,明日定让公子走上这官路。”
“多谢县令。”
东方珩见众人都生了惊吓,也未多言,和县令告辞往客栈了。
“东方珩,东方珩……”
县令喃喃,东方一族啊,可到底是哪一支的呢?
***
这天夜里,苍山县里家家户户都扬着喜气。
狼除了,狼终于除了!
陈二媳妇知住在客栈的公子,助了孩子爹他们,几个妇人凑到一起,定是要包些包子,让陈二送去,表示感谢。
“行!”陈二拍着胸脯,高兴应道。
东方珩一回到客栈,就见贺宁端着药上了楼。
“先生,我家小姐这到底是怎么了呀?”
再往上,又听到起夏的声音。
东方珩快步上去,就见起夏正急着拦住一人,于是上前道:“怎么了?”
“我家小姐又热了起来,怎么退也退不下去。”
一旁郎中蹙着眉,最后颇为神秘道:“你们家小姐不是中邪了吧?”
起夏恨不得揍那郎中了,“自己看不好,就开始胡说八道了?”
“我可是这苍山最有名气的郎中,我治不好,你在这苍山就寻不到能治的人了!”郎中也来了气,危言耸听道:“你家小姐瞧着古怪,八成是沾到什么不好的东西了!”
说完哼了一声,就走了。
东方珩上身未动,却伸脚拦在那人前面。
郎中一个没站住,诶呦诶呦的滚了下去。
“呸,”起夏气道:“什么狗屁郎中!”
殿下,那是殿下吗?
松拓瞪了眼睛,他做梦也未想到,殿下竟然会伸脚绊人?
还好没被旁人瞧见,松拓打着掩护道:“要我说那郎中,也不是个精明的,”
“这就是苍山县最好的郎中了。”起夏叹气。
“你家小姐此前有过这般状况吗?”东方珩突然问道。
“此前……这种状况?”起夏回忆起来。
大婚时?
起夏突然想到,小姐刚刚大婚那晚,突然发了急症,就是这样断断续续的发热。还有后来那次也是病了几天,再醒了,就不肯随便吃东西,后来一查果然是侯府的人下了毒。
越想越觉得,小姐眼下和在侯府时生病相同,越想越怕,起夏惊道:
“我家此前小姐中过毒。那是症状便和现在差不多。”
如此听闻东方珩心中一沉,和自己料想的差不多。
上次她中了东方礼的春潮,也是硬撑了下去。
“我去看看?”东方珩道。
眼下也没有旁的办法,起夏引了东方珩到林初好床前,东方珩握起她的手,脉搏虚弱,确是中毒之象。
东方珩伸了手,松拓拿了一个瓷瓶,送到初夏眼前。
“这药能暂时解毒。眼下苍山没有大夫,药材也不全,得马上动身去连州,不然怕是耽误了。”东方珩道。
“官路还未通,”贺宁立刻安排道,“如此只能往回走,绕去平新,去连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