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志尚身边新兵,哪知皇室纷争,傻傻发问。
邹志尚瞪他一眼,新兵不敢说话,低了头,只在心中数那车里的石头。
王军将领对皇位纷争心中了然,对东方珩道:“我们领了二皇子命,无论殿下作何打算,王军都会护送殿下过连州。”
狭长的山路中,此前的震天响的打斗,换来了尸横遍野。风吹过,咸腥的味道在山间飘散。林初好看向东方珩,“你要如何?”
“即刻出发,回盛京!”东方珩一字一顿。
“那这石头呢?”
“拉回去!”
东方珩知晓,从出发那一刻起,他就要和父皇面对面了。
东方珩握了拳,从父皇决定用一车车石头代替粮食起,他们就必有一战,这些人血流铺就得路,势必要走出个结果。
“平新我来守。”林初好并未多问,只声音沉静道。
“北沥对对启国开战了。”东方珩知道她想要的,不是保护,是并肩,可这不是儿戏,他要再问一次:“边境的难民只会越来越多,粮食不够,你会很艰难。”
“所以你要早点回来,带着粮食!”
林初好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是信任,更是坚定。
“我们一起,”东方珩伸出手。他担心她,想要护着她,可是现在也却不得不承认,她是可以并肩而行的,“队友。”
“好!”
林初好伸手去握东方珩的手,她在他眼中看到的不再是担心,而是同样的信任。
他相信,她可以!
是的,在他们心中,除了初始懵懂的美好,他们还有了更深层的信任。
就是不能相恋,相守,他们也会坚定的,彼此——
相信。
***
阿童身受重伤,却还带着阎坝海一路翻山,往新松逃去。
阎坝海身上的伤不致命,但山上没有郎中,把他带上山,只有死路一条。
王军灭了山匪,弟兄们死的死,活下来的也绝无可能再上山,等着受擒。
可阎坝海要活着,他活着才能护住紫玉。
阿童自觉自己时间不多了,若能为紫玉再做一件事,便是留下阎坝海。他咬紧牙关,扶住身形高大的阎坝海。
“阿童,你别管我了。”阎坝海托着身体。
“放心吧,我一定把大哥平安送去新松。”
若可以,许他还有机会再见紫玉一面,那他便死而无憾了。
半夜时分,阎坝海身上的血,引来了嗜血的豺。
第一只豺冒头的时候,阿童便知道,他再也没有机会见紫玉了。
豺似饿急,围着阿童和阎坝海绕着圈子,一圈圈的把他们绕到中间。
一双双眼睛,紧紧的盯着他们,还不时嗅嗅空气中飘散的味道。
若是平日,阿童就是赤手对付几只豺,也不在话下。可眼下他受了伤,还要护住身上的阎坝海。
阿童摸出身上匕首,“大哥,你身上有火折子吗?”
“有。”阎坝海气虚。
阿童用脚踢了几根树枝,到阎坝海身边,“你点火,我杀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