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皇陵明明在章都近郊,几代安帝都葬在了里面。高谵疑惑的蹙眉,他实在不记得,这百年之内,有哪位贵人葬在了桑临?
他绝对没记错,甚至在往上细数百年,都不曾有记载桑临有皇陵……
皇陵入口,郭时下了马车和守陵人说了些什么,然后守陵人便开了门。
马车进了皇陵,身后传来一声沉闷声响,门随之关上了。
穿过一道长长的林荫路,马车外渐渐变了景致。原来在这些高耸入云的古木后面,竟种着一排排的药材。风吹过,药材的枝丫随风而动,葱葱郁郁。
明明是皇陵,可陵园之中修筑的却是活人住的宫殿。
马车在宫殿前停了下来,慧嘉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难怪那人扮成父皇到自己的寝殿,没有半分生疏之感,因为眼前的宫殿和章都得皇宫,除了大小不同,其他并无出入。
一个青年男子从宫殿中匆匆出来。
“师兄。”郭时躬身。
师兄?林初好认得这个太医身边的年轻人,他不过二十出头的模样,可郭时已有百岁了竟然唤他师兄?
想到郭时悟了东方珩身上病灶之后,一下年轻了二三十岁,他口中的大师兄定是悟出了更多道理。
白言冲众人微微颔首,“家师正在等各位,众人且随我来。”他走在前面,众人跟在了身后。
白言带着众人穿过正殿,向一处寝殿走去,东方珩快走了几步,对白言道:“敢问这位先生,可曾去过景国?”
白言停了脚步,“太子殿下当日唤我一声许太医。”他毫不隐藏,冲着东方珩笑了,“你长大了。”
“安国神医,何故在景国做太医?”高谵上前,带着审视。
“高公公对文昌公主忠心可鉴,一会儿家师自会给大家一个交代。我就勿做过多解释了。”白言躬身道。
众人知晓神医这次约众人来,定是要将过往一一道来,便也不再多问,跟在白言身后,一直走到了偏殿。
停在寝宫前,慧嘉更是一愣,这不是和自己所住的寝宫一模一样吗?
白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众人进了寝宫,白言合上了屏风,床榻上躺着一位女子。她容貌婉丽,却气息虚弱。
“师父,师父你这是怎么了?”郭时上前,神色惊慌。
她见众人都到了,让郭时上前扶她起来,倚在靠枕上。“师父,您身子不适就好生调养啊,怎么还要见这么多人啊?”
郭时隐隐觉出不妥,他五岁跟着师父,从未见师父这般虚弱过。别说虚弱,师父就连最微小的病灶,都未曾有过。如此一想,郭时声音中竟然带了颤抖。
“不妨事的。”女人二十七八岁的模样,可说话举止都透着和她年龄不符的气度。
“师父……”郭时还想再劝,白言上了前,“师弟,让师父说吧。”
这二人明明年纪看起来若父子,可白言身上却带着让人不容置疑的长兄模样。被他一说,郭时不再多说,退到众人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