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珩走了过来,单膝跪拜。
孟飞英怎么能受太子殿下如此大礼呢?他想起身说不是,可是他说不出话来,他挣扎着,却听东方珩道:“孟大监辛苦了。”
孟飞英不动了,眼泪一下涌了出来,殿下知道,知道是自己。
他想让东方珩起来,却听他道:“您一直照拂我们三兄弟,又救了三弟东方礼,理应受东方珩一拜。”
突然听到细微,孟飞英不能动,只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提醒东方珩快走。
东方珩并未离开,而是拉开了帷帐,扶起孟飞英。
门开了,是魏兴为。
他笑着:“太子弑君这出戏码,我等了好久了!”
“那恐怕你要再等一等了。”东方珩也笑了,他一个旋身抱起了孟飞英。他用力一猛,才发现孟飞英已经那么瘦了,皮包骨,比一个七八岁的孩童还要轻上许多。
“你不会是想带走这个半人吧?”魏兴为冷笑,他为了抓住东方珩,已经在皇宫布置了森严的戒备。“杀手杀不了你,但在宫中你休想逃脱。”
“你才进宫几日,便如此大言不惭。”东方珩把孟飞英抗在身上,一手握剑向魏兴为冲去,“挡住他,挡住他。”
魏兴为是文臣,终不通这些打打杀杀,见东方珩直接冲向自己,连忙边躲,边让侍卫护住自己。东方珩下手极狠,就连不通功夫的魏兴为也看出,他是真的想杀了自己。
忙让开身子,让侍卫冲到前面。
侍卫为了护他,乱了此前阵脚。东方珩瞧见空隙,扛着孟飞英就往外跑。
魏兴为这才知晓中计了。
“拦住他,拦住他!”魏兴为高声喊道,见东方珩消失在夜色中,心中气急,“东宫守了多少人?”
“我们的人手都埋伏在东宫,他逃不掉的。”
魏兴为整了整衣袖,冷哼一声。
他早就探查出东宫中有通往宫外的密道,所以东方珩从密道入宫的时候,他故意放他进来,就是为了上演这一幕太子弑君杀父!
不想竟让他逃了出去。
不过只要在宫中截住就行,不管哪处,该上演的戏码,都可以上演。
掩人耳目而已,只要人都死了,还不是随他怎么说。
假山后,见魏兴为的侍卫向东宫追去。
东方珩低声对孟大监道:“再忍一忍,就要出去了。”
说完转身去了二皇子东方煜的住处。
他们是兄弟,怎么可能东方珩能随意出去,东方煜却被囚在宫中?
毕竟他才是那个更想要自由的人。
东方珩带着孟大监到了东方煜住处,“殿下,这边。”松拓低声道。
东方煜离开的时间不短了,自从皇后被他带走,这院子便荒芜着,魏兴为监国,更不会管这空着的屋子有无人照顾。东方珩早就料到了。
他此前从东宫进来,不过就是将计就计,给魏兴为一个幌子。
“孟大监,好久不见了。”松拓给他披上了披风,背在身上,下了地道。
几人悄无声息的来,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宫中侍卫之中,有人故意引其他人远离此处。后半夜见那东方煜住处,久久没有声音,知道殿下安稳离开了。
***
这晚,景帝寝殿之中,传来了魏兴为暴怒的吼声。
“去哪儿了?”
“到底去哪儿了?”
“人人都看见了,现在给我说找不见了?”
负责孟飞英安全的侍卫长,和守在东宫的侍卫长,躬身低头,大气都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