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她这么大了心里都没个打量,这可不是我傅家孩子该有的表现。”
“不过你也可笑。”
男人语气讽刺:“就那么喜欢我女儿吗。”
是的,在傅柳十八岁那年,他就知道了这个事实。
“这么多年了,你替她挨的家法可不少,可她一点都不知道,你心里好受吗?”
视线里出现了圆润的竹条,男人的声音淡漠至极:“要嫁人了,就给我把心收起来,你最好,别给我出什么岔子。”
傅柳:“我知道的,爸爸。”
傅江闭了嘴,抬手往她背上狠抽几下,最后收了手,一个眼神也没给她:“滚出去。”
把被仍在腿边的竹条捡起来,傅柳沉默着往外走,连关门都是轻默的。
熟练地将“家法”擦拭干净,傅柳把它摆回了位置。
接着,去往下一个地点。
一直以来傅江都和钱盛美分房睡着,钱盛美也不敢问为什么,只能接受他的安排。
在这个家,傅江就是说一不二的存在。
他瞧不起钱盛美,却还是把她娶回家放着,不碰她也不会虐待她。
钱管够,日子也过得舒坦,但钱盛美始终不安心。
她觉得和傅江没个孩子,那她随时就可能被踹出去。
可是这么多年了,该用的法子也都用了,但根本不起一点作用,久而久之她也看透了,既然抓不住心,那就拿点钱。
但这想法简直是天方夜谭,鬼知道傅江把傅家的钱抓得多紧,钱盛美贪心,有首饰化妆品也不够,她过怕了穷日子,害怕再次回到那种吃不饱穿不暖又被人瞧不起的日子。
所以拼命要弄钱,无论多少她都满足不了。
钱盛美像是等着的,傅柳站到她房门前还没抬手敲门,那门就被拉开了。
里面的人一脸热切地说:“你们要订婚了?那什么时候结婚,什么时候我能拿到钱啊?我好算一下该怎么存才能让利息涨。”
对于她怎么知道的这一点傅柳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她喜欢偷听,总是会想方设法听楼下人的交谈声。
但她也清楚有些东西不能听、被发现的几率也高,所以不敢去偷听别人房间。
方才傅江的声音那么大,她不可能没听见。
傅柳说:“这事要等两家人见面的时候商量。”
“那什么时候见面?”
“爸爸还没联系陈家,等他定下来了会说的。”
妇人点点头,脸部因为保养得当并不显得松弛,此刻挂着欣喜欢庆的笑,看向傅柳的眼神都和蔼了不少。
“看来老娘没白养你啊,姓傅的老头这么多年真是一丁点东西都不给我,这么大个家族抠门极了!”
傅柳没说话。
钱盛美瞟了眼她,声音又淡漠了不少:“好了好了,别在这丧着脸,大好的心情都被你的脸搞没了。”
“嫁过去后记得给我弄点钱回来啊,那陈家小子看样子很喜欢你,你就从他身上多捞一点,千万要记得啊!”
她关上了门,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傅柳。
虽然习惯了钱比自己重要,但傅柳还是觉得隐隐作痛,她往前走的脚步一顿,在傅止宜的房间门口停了下来。
啊,知道了,原来是背后在那几鞭子在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