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换血的过程，又无法做到一次就可成功，来来回回，进行7次，方龄才敢保证，四肢和躯干血液真正调换成功。

“呼！”

方龄仰头长呼一口气，他感觉到自身的灵力再次大幅度下降，缓了一阵后，他开启了头部的血液调换。

在蓝白色的小心维护下，头部的血液调换进行了14次才算结束。

方龄一下子瘫软坐到地上，他体内的灵力只剩下三成。所幸，整个过程进行的非常顺利，只是凌厉的消耗非常巨大。

“嘣......”

李忠义的身躯肿胀起来，方龄随即站起身一脚将他踢飞。

“砰！”

他的身躯在飞行的空中爆炸，就像是当初在黑背猩猩那座岛屿一样，爆炸效果却远胜那次。

李忠义的血肉没有留下一点，骨骼也像蒸发一样，只剩下一团血雾，飘飘悠悠的撒到地上。

“滋...”

血雾撒到地上，升起一阵黑烟，钢筋搭成的地板变得一摊焦黑的泥土。

方龄见状，喃喃自语：“这药剂其中到底蕴含了什么东西？毒性居然如此之大！若不是李成竹这家伙在复生这一方面造诣很高，恐怕早就被侵蚀变为血水。这家伙......真的很能忍啊！”

“咳咳！”

化为兽形的李成竹躺在地上，抽搐着咳嗽两下

方龄赶忙上前，轻轻托起他为他灌输灵力，让他恢复人形。

“恩人，你又救了我嘛？我还真是废物啊......停手吧！恩人，我没救了，别再浪费灵力了。”

李成竹虚弱无奈的声音响起，他推开了方龄灌输灵力的手掌。

“你说什么呢？就快好了！”方龄呵斥一句，便又把手放到他身上，想要继续灌输灵力。

李成竹再次推开，而后沉重的摇了两下头，喘着粗气说道：“我身上的......不是我的血液对吗？”

没等方龄开口，他继续说道：“之前......之前你告诉我你们......你们人，有三魂七魄，说这是力量的根，也是命的根。一开...咳咳...一开始我不明白那是什么，但现在我想我知道了。

“作为兽，我们还未修炼成型的时候，根本感觉不到魂魄的存在，但当我们炼出人型，便会在天地的行走的过程中，慢慢凝聚出...凝聚出魂魄，现在恩人，你虽然帮我替换掉血液，但是Nvi系列的毒性，也已经侵入到我的魂魄里了......”

“恩人，你浪费这么多灵力，为我怎么多，我又凭什么能报答你呢！”

方龄情绪失落，只觉浑身乏力。

他根本想不到，这Nvi系列能侵蚀魂魄，就好像当初的苏雅被蛊毒侵蚀一样，但那次他是借助石碑的力量，以及蛊毒的特殊“活性”才算是“救活”苏雅，而现在，他根本没有办法。

“我不需要你的报答！”方龄低声回应。

“呵呵...我还是要谢谢你，恩人！”李成竹虽然双眼看不到，但他能感觉出来方龄的失落。

“妻儿还好吗？”他想要靠这个转移话题，不让方龄深想。

方龄看了一眼霍善倩的状态，她全身紫红尸斑已经褪去，只剩下瞳孔那点血红，他提了一下语气回应：“好！”

然后方龄拿住李成竹的手，放到他孩子的面容上，接着又重复了一句“都好。”

李成竹欣慰的笑了，因为他的孩子无意识中，抓住了他的手指。

他问道：“恩人！你说，我在最后，还算是个男人嘛？”

“算！你是最男人的！”方龄肯定回应。

他苦笑两下，接着问道：“那我要是能活下去的话会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嘛？”

“会是的！会是最好的！”方龄的回应带着哽咽。

“真好啊，被恩人肯定，真的很好！这...这辈子，算我对不起他们娘俩了......”

说完，李成竹手臂垂落，彻底丧失生机。

......

幼年时期的李成竹是族中唯一的孤儿，那时他还没有幻化出人型，但那时的他心中已然有了一个想法——为保护最爱的人和最爱自己的人而死。

现在，他完成了他的夙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