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两拳落下还不解气,竟是又把牧呈高高举起,又重重摔下,巨大的疼痛蔓延,肋骨断裂的声音清晰可听,可牧呈却笑出了声:“哈哈哈哈哈”
这笑声在这般阴森凄凉的地方着实可怖,狱卒一脚踩在他胸口,俯下身,以睥睨的姿态望着他:“你笑什么?”
“笑你可怜可恨,今日结局全是咎由自取,就算我再不堪,我也是人族皇子,神族天夫。而你再折腾,也不过是地下污泥,永无翻身之日。”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狱卒,他的粗糙大手死死掐着牧呈的脖子,骂道:“翻身?翻不了又如何,我贱命一条,有你这般尊贵的人陪我去走黄泉路,那也是赚了。”
牧呈可以清楚感知到自己生命的流逝,狱卒的力气实在是大,牧呈脖子上的青筋跳出来,整张脸由于缺氧而憋的通红,他看见狱卒那透着邪气的眼睛。
世间总有人自诩正义,自命不凡,痴心妄想,一朝梦碎,就变成如此可怖的面貌,真是丑陋极了。
枯生在那狱卒眼底看到了磨骨的邪气恶念,它这才恍然大悟,牧呈竟然如此疯吗?
就在牧呈即将晕厥之际,一道熟悉的神力奔涌而下,几乎是瞬间就将那狱卒掀翻。
熟悉的怀抱拥过来,清禾将他揽入怀中。
她的动作小心无比,未说一言,只把怀中人紧紧抱着,用本命神力为他治疗。
小斩天从未见过那样的清禾,她望向那狱卒时眼底一片冰冷,再无半点慈悲,而看向牧呈时,却是惊恐惧怕,这种恐惧,哪怕当初众神陨落,她都未曾有过。
看着那情丝在识海里的面积愈发扩大,看着清禾脸上的脆弱神情,小斩天彻底放弃了劝她斩断情丝的想法,她根本就无法斩断。
清禾上神,这遭情劫怕是难逃。
清禾红着眼为牧呈擦去血污,她看见牧呈脖子的红痕流出了泪,不过是离去片刻,他就被欺负成这个样子,若是她真的陨落,这天下又有谁可以护着他呢。
若不是千里引将她引到这里,她若是再晚来一步,牧呈他是不是就会死在这冰冷的牢房里。
这里不是他的家吗?为什么,会任凭他受此欺负呢?
阴暗潮湿的牢房里,一身圣洁的神女低头含泪:“牧呈,对不起,我来迟了。”
那瞳孔涣散的黑衣少年却是一笑,用尽全身力气伸手摸上清禾的脸庞,粲然一笑:“不好意思,让你看到我这么丑陋的样子了。”
说完话便彻底晕了过去,那抚摸神明脸颊的手也落在地上,带着些血迹,看起来有些凄惨。
“牧呈,牧呈。”
清禾知他晕厥,心疼万分。
她将体内神力输送给牧呈,却发现根本不起半点作用,她彻底慌了,“剑来。”
斩天剑睥睨而至,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指向那狱卒,狱卒缓慢后退:“你是谁,你要干嘛,这里可是天牢。”
小斩天一愣,它疯了还是清禾疯了。
【清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