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小姐,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头晕。”
柳文茵按着太阳穴还是没能缓解不适,难受得紧,只能让小月把枕头放低。
眩晕感终于消散了些。
小月关切地问:“除了头晕、四肢无力,还有没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
柳文茵摇头,“没了。”
随后又安慰小月,“都是些小问题,养几日自然就好了,你别紧张。”
小月仔细打量着主子的神色,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表小姐真的太反常了。
但和太医预想的不同,她没大喊大叫,也没易惊易怒,更没变成疯子。
整个人平静得不像话。
眼神也不像以前那般懵懂单纯。
就像一汪湖水,平静无波,让人看不出情绪。
小月以前就在锦绣院当差,自家主子是什么样的人她最清楚。
现在的情况真的很诡异。
被主子看一眼,她竟然有种紧张的感觉。
这种压迫感,以前的表小姐是没有的。
难道是表小姐昏迷的时候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
捏了捏手心,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可思绪还是不由自主地跑偏。
表小姐本来就心智不成熟,会不会是受了惊吓,心智又倒退了,所以眼神才没那么灵动?
心里一个咯噔,如果真是这样问题就大了!
连忙给柳文茵盖好被子,“表小姐您好生躺着,我找大夫来给您检查身体。”
柳文茵还没来得及说话,人已经跑了出去。
“表小姐醒了,快去喊大夫!”
“表小姐情况很反常,来个人去锦绣堂传话。”
“还有清风院那边也去知会一声……”
死水一般的韶光院好像突然活了过来,外头动静颇大,柳文茵的头又开始疼了。
无奈地扯了扯嘴角,这丫头咋咋呼呼的,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最先赶来的是大夫,仔细地给柳文茵把脉,“表姑娘身体已经大好,只要好生将养着就没别的问题了。”
小月给大夫打眼色,不着痕迹地指了指脑袋。
大夫又问:“您还记得为什么昏倒吗?”
“记得。”
柳文茵闭了闭眼,想起那血腥的一幕又想呕吐了。
“我怕血。”
大夫点头,“有些人就是怕血,这不是大问题,您只要放宽心就好。”
连续问了几个问题,证明小月的担心是多余的。
大夫收好药箱,准备告辞。
柳文茵颔了颔首,跟人道谢,“劳您跑这一趟了。”
大夫来给柳文茵看过几次病,以前的她也很有礼貌,但一言一行透露出来的东西却是完全不同。
心念一动,大夫问:“表小姐,您还记得小时候的事吗?”
“太久远的事记不得了,五六岁以后的基本还记得。”
柳文茵的记忆力不好,很多事情转头就忘了,这也是她的病症之一。
大夫大喜,“您这是因祸得福,旧病痊愈了!”
小月愣愣地站在旁边,大夫的意思是表小姐不傻了,变回正常人了?
眼泪猝不及防落了下来。
小月又哭又笑,“老太君说得对,表小姐身上带福,过了这个难关,以后肯定会平安顺遂。”
没人愿意浑浑沌沌地过一辈子。
柳文茵嘴角露出一抹微笑,“以前是我不懂事,辛苦你们了。”
“能照顾表小姐是奴婢的福气。”
柳文茵拿起枕边的巾帕,递给小月,“擦擦吧,我好了你应该笑才是。”
“奴婢这是喜极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