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语气受伤,但眼神里的期盼做不得假,暗暗祈求她能心软一次。
柳文茵道:“这里没有大夫,也没有伺候的下人,谢大人,您要是需要包扎就自己动手。”
“为什么他可以得到你的关心,而我就不可以?”
“我们都是谢家人,如果你心里有恨,为什么把谢钰排除在外?”
“他凭什么!”
谢安情绪失控,眼尾快速地泛起一抹红,过去的十多年,他才是和文茵最亲近的那个人。
谢钰到底算什么?
凭什么能得到文茵的心!
“你们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他待我真诚,没有利用,而我也喜欢他,在我心里他就是特别的。”
谢钰脸上露出个笑容,立马表态,“我也喜欢茵茵。”
以前的他就是想得太多,才会失去了最佳机会,往后他不会再退缩了。
听到谢钰的表白,柳文茵羞红了脸,低着头继续帮他包扎伤口,借此掩去脸上的羞赧。
他们之间气氛融洽,容不得第三个人。
谢安觉得自己好像一块无关紧要的石头,得不到文茵的半点关心。
以前不是这样的。
愣愣看着手臂上的伤口,谢安问:“陈景亭杀人不眨眼,如果事情暴露,你们有想过后果吗?”
柳文茵回,“这是我们自己的事,用不着你操心。”
谢安苦笑,“茵茵,我只是担心你。”
“如果没有二哥,我早就已经死了,现在才说担心未免太晚了点?如果你真为我们好,那就请你保守秘密。”
谢安不敢问柳文茵经历了什么,喃喃自语,“你觉得我会出去大肆宣扬?”
“人心难测。”
谢安心如刀割,以前文茵最信任的人就是他。
落差太大,他真的很难接受。
视线里,柳文茵帮谢钰包扎好了伤口,在他身边坐下,谢钰自然自然地揽着她的肩膀,要她好好休息,保存体力。
谢安眼神破碎,所有人都在往前走,只有他还留在原地,幻想有朝一日文茵能回头看看他。
他所求不多,为什么她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施舍给他?
被谢安盯着,柳文茵浑身不自在。
心里还有些气恼,这人都已经娶妻了,怎么还是没有自知之明?
退一步来说,谢安不能娶她,她也不可能做妾,他执着于这些事情,究竟有什么意义?
撇开脸,忽视了他受伤的眼神。
太阳已经彻底落山,深山里多的是昼伏夜出的猛兽,夜间不能赶路,他们只能暂时留在山洞里。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谢钰把剩下的伤药丢给谢安,要不要用,是他自己的事情。
柳文茵抬眸去看谢钰,同时还悄悄地戳了戳他的腰,刚还和谢安斗气,怎么一眨眼,又把好东西给他了?
谢钰用下巴蹭了蹭柳文茵的头,“今天你受惊了,先歇一会儿吧。”
他身上有伤,柳文茵不忍心他辛苦,拍了拍自己腿,示意他枕着,“你先休息,下半夜再换我。”
“我身体好,无妨。”
“不行。”
看着他满身的伤,柳文茵都要心疼死了,这会儿她什么都不想考虑,只想让谢钰好好休息。
谢钰在军营里,什么苦都吃过。
行军打仗期间,躺地上睡觉都是常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