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来,结果没让他失望。
云夫人和云崇敢把主意打到了文茵的身上,就算侥幸从陈景亭的手里逃脱,他也会想尽办法给文茵报仇。
现在的下场,都是他们自找的。
撑着栏杆的手摩挲了一下,陈景亭到底藏身何处,这么多日还没被陈侯的人找到,难道他也有办法,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出城?
陈景亭就是个不确定因素,如果他失踪,没人知道以后的他会以什么方式再次出现。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谢钰都想找到陈景亭,只有把人放在眼皮底下,他才能安心。
被谢钰惦记着的陈景亭,在恢复了一点体力以后,便离开了冬雪姐妹的家。
他既然要报仇,就不可能一点准备都没有。
那日事出突然,他回府听说柳文茵被云氏扣在了北院,而且还让人把云崇带来了侯府。
云崇那人是个好色之徒,陈景亭只要想到他会用龌龊的眼神看柳文茵,就控制不住杀人的冲动。
所以才毫无准备地去了北院。
后来发生的事情太多,他来不及做别的安排,就连这条命也是青柏等人拼死才保住的。
陈景亭在幽州城里有处隐蔽的落脚点,那日他身受重伤,不知道还能不能活下来,身后又有穷追不舍的追兵,为了保存最后的实力,才选择了那条路。
等度过难关,他自然不会待在原地等人找上门来。
于是,在冬雪姐妹出城以后,他就回了自己的落脚点。
“世子爷,青柏等人的尸骨我们已经寻回,葬在了城外的山上,至于他们的家人,也按照您的吩咐给了银钱,若无意外,他们这辈子都不用为生计发愁。”
那日死了很多人,陈侯又在气头上,只要是和陈景亭有关系的,都被扔去了乱葬岗。
包括东院里死掉的丫鬟、婆子、小厮,无一幸免。
陈景亭的人费了很大的力气,才避开陈侯的眼线,替那些人收殓了尸骨。
见陈景亭表情如常,那人又继续说:“世子爷,侯爷下了命令,要把您全须全尾地带回侯府,这几日外头的人还在找您,有侯爷的人,也有旁支和云家的人,后者怕是还没死心,想浑水摸鱼,您看您要不要先离开幽州,避避风头?正好朝廷和幽州要开战了,先让他们斗去,说不定您能坐收渔翁之利呢。”
陈景亭眼里泛着寒霜,“渔翁之利?谁能保证后面没有黄雀?”
母亲的死,他已经忍耐了无数年,现在就连青柏等人也是死在了那人的手里,新仇旧恨,他岂能再等?
陈景亭想起了柳文茵说过的话,敌人权势太盛,那就想办法让他丢了最倚仗的东西。
以卵击石,硬碰硬,这是最蠢的法子。
摸索着挂在腰间的药囊,陈景亭眼里出现了细碎的温柔,“你亲自出城一趟,替我去传个话。”
那人附耳过来,眼神里出现了震惊,“世子爷,您真要这么做?”
“为国为民,有何问题?”
“没,没问题,属下这就去办。”片刻之后离开了书房。
陈景亭踱步到窗边,这一次他不会再为了私仇,而牵连无辜的人。
他会学着做个“好人”,到了那时,柳文茵会对他另眼相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