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已经远去,谢安才依依不舍地收回视线。
在原地站了许久,想到明日能见到文茵,他的心情又逐渐好转了起来。
摸了摸胸口,按捺住激动的心情,他得赶紧回府跟老太君说这个消息,再让人准备她爱吃的菜肴茶点,韶光院也得重新收拾一番,务必要让她住得舒心。
谢安觉得柳文茵不会留在谢家,但又忍不住地想,如果老太君开口,她应该会留下的吧?
毕竟老太君最疼她,而她,也最听老太君的话。
谢安心里明白,哪怕柳文茵留在谢家,他们也回不到过去的模样了。
但没关系,只要文茵待在不远处,知晓她是平安、健康的,他就已经很高兴了。
京城里的达官贵人都住在东边,谢家也不例外,循着柳文茵离开的方向走去,在下一个路口改了道。
他得快些回府,跟老太君禀告这个好消息。
谢安的注意力没放在周围的环境上,如果他抬头,就能看到王乐薇。
可从始至终,他一次都没抬头。
他的眼,他的心,都被柳文茵占满了。
因为太过气愤,王乐薇指甲深陷掌心,留下了几道掐痕,明明是出来散心的,却给自己找了一肚子的委屈。
“我站了这么久,他也没看见我,可柳文茵的马车只是在他身边驶过,他立马就瞧见了,这是为何?”
兰英也很生气,上次她不过是说了表姑娘一句,姑爷就罚了她。
试问哪个女人能容忍自己的丈夫,把其他女人如珠似宝地捧在手心?
主子不高兴,她说柳文茵的几句坏话,开解主子,这有何错?
兰英不敢把想法说出来,生怕又给主子招惹麻烦,在谢家都是夹着尾巴做人,也只有这种时候,身边没有外人,她才会放下顾虑。
“还能是为何,那贱蹄子从小被当成妾来培养,学的都是魅惑男人的本事,别说是大爷,就连不常着家的二爷不也被她勾引了吗?咱们看不见的地方,还不知道她有多豁得出去呢。”
“不是您不好,只是您比她矜持,知道女子要端庄大气,而男人通常就喜欢那种狐狸精,姑爷只是被她迷惑了而已,不见得是真爱,不然当初为何要娶您?”
“人呐,总是对得不到的东西抱有幻想,越得不到,就越执迷不悟,还以为那就是自己最想要的东西,您信不信,要是姑爷把那贱蹄子纳了,不出一年半载肯定就腻了她,以色侍人的貌美女子易得,像您这般出身高贵,又能持家的女子可不多。”
兰英的话,让王乐薇陷入了深思之中。
是不是只有得到了柳文茵,谢安的执念才会消散?
她只想要谢安腾空他的心,好好与她过日子罢了,怎么就这么难?
又没有要求他,像在意柳文茵那般,把她这个当妻子的捧在手上,放在心里!
她没得到的东西,不想让别的女人得到,这有错吗?
“姑爷怕是回府和老太君报信去了,咱们是不是应该回去瞧瞧?”
王乐薇哼了一声,“有什么可瞧的,不过是找气受罢了,不用想也知道,老太君定是欢天喜地,恨不得亲自去迎柳文茵进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