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建法坛看似不难,实则是个不小的工程。为免耽误明日法会的举行,等货装好之后我又跟着工人们来到李家,监督法坛的提前搭建工程。
虽然临出门的时候,师父宋大仙儿已经将驱邪法会现场的布置细节和方位图,都交给我了。可当真正上手的时候,才知道这事远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法坛搭多高,怎么找方位,用多少幡旗彩纸。供盘供碗怎么摆漂亮,围绳桌椅摆放起来怎么个间距,撒多少朱砂雄黄等等等等。实际操作起来,样样都搞得初次上手的我手忙脚乱。
好在李天华雇佣的工人,都是常接蚌阴村各种活计的。不仅各种法事器具认得明白,就连要搭建什么形制的法坛,都是轻车熟路。只是看了看李家订购的法器类型,就把具体的布置方式猜个七七八八的了。很多时候我还在对着师父给的图纸,左看右看的犯迷糊,工人们已经麻利的把场子搭起来了。
得亏如此我这个初入师门的“半仙儿”才没有出什么洋相,回忆着师父叮嘱的细节,对着图纸验收下就算是成功了。至于香烛供品之类的,由于要等明天法会正式开始时才摆放。届时自有李家准备,也就不用我多操心了。
因为取货时的小插曲,整个过程中我都紧紧跟在工人们旁边。除了想要熟悉下法坛搭建的细节,主要还是躲着李家的老二李天华。原本我对苗苗中邪这件事,自今天上午看到医院的体检单后,就没有什么担忧的了。
可是李天华这极具画蛇添足意味的举动,却让我忍不住起了几丝疑心。就连他自己都承认了,和自家嫂子在村里,颇闹出了不少闲言碎语。不管我有没有把昨天孙茹茵口中,苗苗的那些胡话给漏出去,对于李家在村里的风评来说都不会有丝毫影响。这李天华到底,在担心什么东西呢?
反复回想了几遍下午我们在车里的对话,似乎后者特别在意师父宋大仙儿,有没有和我说起别的细节。难道说这苗苗中邪之事,当中还有不为人知的隐情?以至于李天华不惜花费重金送礼,也要堵上我的嘴。
难道说师父昨天真在卦象中,看出了什么不能说的东西?
整个下午搭建法坛的过程中,这个问题一直在我的脑海中萦绕不去,搞得我整个人都有些心烦意乱的。与此同时虽然摆脱了李天华的纠缠,到达李家之后俏妇孙茹茵又盯上了我。借口送水送吃的,不停的在我身边晃悠找我搭话。
就连干活的工人都看出来,孙茹茵的目的不单纯了。抽空便开着黄腔调侃我们几句,搞得我尴尬异常。反观孙茹茵这边倒像是对这些调侃很受用,捂着小巧的嘴巴笑的花枝乱颤,丰满的胸脯荡起阵阵引人瞩目的波浪。
好不容易捱到法坛搭好,我揣好图纸飞也似的逃离了李家,赶回住处向师父宋大仙儿复命。和昨天一样师父依旧没有再安排我,去做什么特别的工作。我抽空打扫了下屋子,做完晚课吃过饭后,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
才刚扑到床上想先偷懒歇会儿,便感到胸口被某样异物给咯了下。从怀里掏出来一看不是别的,正是中午从李天华车上拿走的那盒中华眼。看着被我压走形的烟盒,后者那有些阴恻恻的笑容,就再次从脑海里浮现了出来。
“他到底是图什么呢…”我甩了甩脑袋,把这个困扰了我一下午的疑问暂时抛诸脑后。以前我就不抽烟,也不怎么沾酒。虽然师父也抽烟,但我也没见过宋大仙儿除了那个大铜烟袋之外,还抽过过滤嘴香烟。想着直接扔了怪浪费的,我便将香烟放进了行李箱中,打算等下次回家捎给父亲。
简单的梳洗下之后,我早早的便上了床睡下,毕竟明日还要早起去李家办驱邪法会。就在我睡下不久,诡异的梦境再次悄然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