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了一眼杨景宗，后者一脸苦笑。

到底人家是一家人！

养子也好，侄子也罢，都是姓赵的，流着一样的血。

不分彼此。

“这里怎么伤了？撩起来朕看看，宣御医去坤宁殿！”

“不碍事儿，擦破点皮，大晚上的就别打搅辛御医休息了。要不官家回头把这个人派给微臣一同前往丰州吧？有个医术了得的御医同行，练兵的时候死伤率可以控制在最低。”

“练兵为何会有死伤？”

“官家，不用真刀真枪的练兵，那都是花拳绣腿。练兵自然要跟真正的敌人对练，才能摸索出独有的生存打法来。”

“何为生存打法？”

“敌我双方都想要弄死对方，既要弄死别人，又不能受伤太重，那就必须在要害的地方穿戴一些铁片或者链甲，最为关键的还是武器，武器足够锋利，就能顺利的刺入敌人的要害，将他一命带走，这就是生存打法。”

“你从哪里得来的这些东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上过战场杀过敌呢！”

赵宗实笑而不语。

“你老实告诉朕，为何选择最危险的丰州？你真实的目的是什么？”

赵祯的声音越发的低，这一路跟着许多人，谁也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其他人派来的眼线，会不会下一秒这番话就落入别人的耳朵里去了。

“西北民风彪悍，微臣就是想要练就一支强军，然后让他们回京继续操练驻京禁军，堂堂大宋朝82万禁军，可不能继续让他们当看门狗啊！”

这话从赵宗实的嘴里说出来，赵祯轻咳了一声。

在之前，京城禁军不过32万有余。

也就是这些年一下子多了这么多。

勋贵和宗室都会把成年的子嗣塞进禁军里，谋一份差事也能多一份收入，纯粹是来薅羊毛的。

这八十二万禁军，有多少战力，殿前司的头头脑脑都是心知肚明的。

应付农民起义或许还凑合，要是遇到外敌入侵，又或者是有组织的联合造反，那就歇菜了。

来到坤宁殿前的时候，早有女官和内侍分站两侧。

“圣人睡了吗？”

“未曾，官家、世子请！”

“拜托这位姐姐安排人热一热。”

“是！”

见到进来的两个人，曹皇后有些狐疑的放下手上的话本。

“这么久不来，宫门都落锁了，有何贵干？”

这话怎么听着不像是对自己说的，赵祯表示吃醋了！

“这不是出门搞了点副业，路过矾楼，带了些新菜品，给官家和娘娘品鉴一番。”

“上回试用的香露没有了，你这位大忙人，几时给本宫续上啊？”

“这不是都带来了吗？只是之前跟官家谈入股的事情，没有确认单价，耽误了。”

轻轻揭开食盒最下层，露出十级瓶各色的香露来。

“这些是？琉璃？”

“这是含有杂质的琉璃，这些是纯净的琉璃，视为水晶的话，定价又可以提升一倍不止。娘娘作为我们香露的首席代言人，这些就作为代言费的一部分，以后还会有相关的代言礼品、新衣给您试用。您满意了，才会对外销售！”

“这又是何物？”

“这不是给娘娘你的，官家平时在御书房里看书，疲倦的时候涂抹一些在鼻下或者额间，用来提神之用。”

“绿色的香露？倒是应景，给本宫也留下一瓶吧！花花绿绿的，甚是讨喜。”

“为何在民间比玉石更加稀有的琉璃在你口中不值一提？这真的是水晶制作而成？”

赵宗实笑着摇头。

“官家还记得那天在福宁殿前，微臣和文彦博博弈的油锅洗手吧？其实说白了不值一提，就是玩的一手万物特性。就好比这琉璃，还有这玻璃，烧制繁琐只是因为工艺不精，实则材料充足要多少有多少，想让它长它就长，想让它变它就扁，要什么花纹要什么颜色都可以通过添加矿石达成。但是对外我们只能说工艺繁琐，失败率极高，十不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