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整天去哪里了?几个舅舅都在厅堂等你呢!快去吧!”
“起码让女儿梳妆打扮一番吧?”
“不必了,都在等你,我的女儿天生丽质,别让那些俗物掩盖了。”
吕氏带着崔氏走进后堂,几位舅舅纷纷笑着起身,其中就有那位吕居简在场。
“莺儿回来了?”
“莺儿见过几位舅舅,见过爹爹!”
“好好好,坐吧!满头大汗的,去哪里疯玩了?”
“她呀,该不会不满你爹娘主持的婚事,私会情郎去了吧?”
“居简,姑娘家贞洁重要,开不得玩笑!”
被坐在首座上的中年文士呵斥了一声,青年端起茶碗抿了一口化解尴尬。
“小舅舅也没猜错,不过非是情郎,而是包镱,包拯之子!”
“胡闹,越发的没有规矩了,定亲前,双方不得私下见面,这是规矩!”
又是那中年文士开口。
“大兄,莺儿让妹妹和官人宠坏了,妹妹给你道歉了!”
“咳咳咳,也是为兄太过紧张了。莺儿,你与包镱何时何地见的面?”
“没有约好,就是在他府外见到他,跟了上去,然后在长乐坊柜坊外一起立了赌约而已。”
说着还不忘将自己的那份契纸递给了中年文士手上。
“你...你疯了啊?大家闺秀居然赌钱?这要是传出去,包府还能继续议亲?”
“莺儿你真是越发的没有规矩了,你母亲说得对,从明日开始...”
“慢着,妹夫先不急着罚她。你是说你与那包镱同在长乐坊下注,他也买的赵宗实赢?”
“对,我都是按照他的要求下注的,不过最后还是让柜坊的伙计摆了一道,一百两可是不少钱呢!”
一百两,整个后堂里都是倒吸凉气的声音。
自从吕蒙正逝世后,吕家的地位一落千丈,虽说吕夷简归位宰辅,但是这跟他们家关系不大。
虽然不至于生活拮据,一次性花出去一百两银子,还是相当心疼的。
“都怨你,说什么穷养儿富养女,这就是你惯出来的好闺女!”
吕氏不满的瞪了一眼丈夫,后者只是一味地苦笑。
“包镱就那么笃定,赵宗实能赢?”
“我也不知道,看得出他信心挺大的,但是看他拮据的样子,恐怕这些钱也是日常省出来的,好些碎银,大概有几两的样子。”
“就当是买个教训吧!大兄,如今京城之中百来家柜坊都在开盘,而且是一面倒的,是不是有人在针对汝南郡王府世子赵宗实?”
“显而易见的,那么多人都买宋庠和曾公亮,无非是觉得赵宗实输定了。不过他能一口子参加三场比斗,是我没有想到的。”
“承简如何看待这位郡王世子?”
“大兄难道不知他的另外一层身份乃是官家养子?”
此话一出口,众人才纷纷恍然。
“可我听闻官家也派人买了宋庠的赌注,不似作伪。”
“那不然呢?你让官家如何决断?买曾公亮不如买宋庠,至于赵宗实,官家不会买也不能买!”
有些事情揉碎了掰烂了分析,就一清二楚。
“可是我听闻赵宗实在常朝上怼了好几几位相公,连原枢密副使文彦博都是因为他被撵出京城的。”
“居简,你来说说看!”
“三哥的消息有些滞后,文彦博是被撵出京城去了,但是他在贝州知州的位置上做了蠢事儿,揽了属于包拯的功劳被人识破,此刻应该已经上路前往汾州任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