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家里的钱一点点被妻子的外甥败掉,说不心疼是假的。
但是内城的秦楼楚馆被查封至今,没有要重新开放的意思,赵允弼的矾楼生意也被汝南郡王府接管,加上赵允弼和赵允良高价购得的大食香露里也有他们的投入。
要是两家王府不能赚到钱,当初契纸上记录在案的条件达不成,最多只能拿回本金的一部分,你还能真的去找这些宗室的麻烦不成?
再就是西夏使者换了人,原先承诺的都打了水漂,白白送出去那么多钱,一点水花都没有泛起。
“相公,吃点吧?”
“吃不下,拿走,都拿走!”
“多少吃一点吧?饿坏了身体,别人也不知道!”
“别人?我就是要让别人知道,就是他们毁了我的!该死的赵宗实,都是该死的!”
这边一个已经疯癫,那边的宋庠又喝高了。
夏竦摇着头看向醉醺醺的宋庠,他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所托非人了?
不过是一场逆境局,还没分出输赢,为何终日买醉?
“启禀阿郎,曹佾回京了!”
张尧佐觉得这是这些日子以来最好的消息了。
“还有什么?”
“曹佾与赵宗实一起回的府,随行的还有一家来自眉州的姓苏的。”
“这两个人怎么混到一起去的?罢了,先送上拜帖。”
如今宫里的消息都断了,那个废物侄女居然好久没有得到官家的宠幸,居然也不敢告诉自己,要不是她身边的内侍杨怀敏说的,他可能要一直瞒在骨子里了。
又是赵宗实,又是他!
因为上回那个蠢货做的蠢事,所以官家已经好久没有去她的寝宫了。
好在张家在皇城司买通了一些人及时将那些人灭口,不然迟早会查到张家身上的。
如今张美人膝下无子,与曹皇后同一个起跑线,要是这个节骨眼儿上,让曹皇后有了子嗣,那就要被拨乱反正了。
“阿郎,皇城司的人来了!”
“谁来了?”
“杨景宗杨都知,询问开封府暂扣的那辆华原郡王府的马车来的。”
“都下衙了,为何白天不来询问?”
“张知府好大的官威啊?皇城司办事还要事先通知你吗?刑部和大理寺多次知会你们开封府,都被你以各种理由敷衍过去了,你难道想要欺君不成?”
张尧佐这才有些胆寒,他忘记了,皇城司监察百官监察天下,朝廷重臣府上都有皇城司的眼线存在。
“杨都知,误会,误会,都是误会啊!确实最近开封府事情繁忙...”
“哦?繁忙?何事繁忙?让张知府要找各种理由推诿正常办案?既然开封府这么忙,我就让人将华原郡王府的马车送去大理寺或者刑部了。”
“杨都知,不是,杨都知啊!”
杨景宗哪里会给他机会阻拦?
早就有一队人进入到了开封府里,此刻那辆泡过水的马车早就没有了踪迹。
“好一招金蝉脱壳啊?华原郡王府那辆马车里到底有什么秘密?居然敢对官家阳奉阴违到这个地步?给我仔细查,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将开封府里所有一干人等都找回来,我今天就要把这件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去把刑部和大理寺的人找了来!”
张尧佐换了官服来到开封府衙的时候,就暗道不妙。
杨景宗如此大张旗鼓的反常举动,要不是官家授意的,鬼都不信啊!
“张知府,这是怎么回事儿?马车去哪里了?看来世子说的真对,你该不会是为了逢迎什么人的好恶,当好人,把马车给毁尸灭迹了吧?”
“杨都知,你这般说可要有证据啊!”
“启禀杨都知,士曹参军苏涣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