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后面的人身穿明黄色的长袍,身姿优雅,一看就是文化人,也是白面无须,眼睛不大,但是透着自信,一股恬淡宁静的气质,手里拿着一本书,看起来还算顺眼。
最后面的那位就夸张了,穿着褐色书生服,看起来却不像书生,身材高大,比前两个人高出半头,满脸胡子,大眼,头发随便挽个卷,上面用一个木簪子固定,一只手还拿着一个大葫芦,不时还喝上一口,不过衣服还算整洁干净。
他们后面是三个在不断打闹的女子,穿的花花绿绿,看年龄都不大,长的都不错,但是在她们身上却看不出任何少女的矜持。
胡才庸好像忌惮那些人,轻轻地又关上了隔间的门,说:“ 张公子,这三个人 ,前面的那位是贺玉、中间的那位是包融,后面的那位是张旭,那几个女子都是春风楼的歌姬,那位穿绿衣服的是春风楼头牌,叫杜鹃,原名叫李娟,是贺玉的相好。”
猥琐的人什么时候都猥琐,胡才庸说到杜鹃,一脸迷离,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和后世的脑残粉一样,以知道偶像隐私为荣。
但是当听他说,现在坐在隔壁的包厢里的,三个人就是贺玉,包融和张旭时,张继还是很吃惊,吴中四士,张继是知道的,还有张若虚,贺知章,不过张若虚,贺知章比包融和张旭时俩人年龄大很多,可能玩不到一起。
“这贺玉是谁?”张继脑子在想,嘴里就嘀咕了出来。
“贺玉呀,就是草包,他爷爷是贺志章,前几年仙逝了,享年85岁,生前官至银青光禄大夫兼正授秘书监,太子宾客,但是贺玉却也连续四次高考不中,仗着自己长着一副好皮囊,就喜欢留恋风月场所,喜欢和文人墨客结交,出手大方,很会败家,不过人家家里有的是钱,花不完的。”
胡才庸介绍贺玉时语气酸酸的,明显是嫉妒这位富家子弟。
在介绍包融时,胡才庸是大加赞赏,说其才高八斗,交友广泛,而且交的朋友都是质量很高的,重情重义,还举例包融写的诗,什么《和陈校书省中玩雪》,《送国子张主簿》等等……
介绍张旭,胡才庸就更直接了,爱喝酒,喝醉酒,就喜欢在纸上用毛笔胡乱画,因为读几年书,不喝酒时爱充文士,不看自己长啥样,写的字乱七八糟看不懂!
听胡才庸在那胡说,张继心里却有了很多想法,主要是自己钱包里的银子不多了,由于自己不知道大唐的物价,给寒山寺小和尚赔个破碗就是一块碎银,又给了几次店小二小费,还给李憨憨一些,交了船钱,身上已经没有钱了。
胡才庸一身寒酸样,看来也不是有钱人,虽然船上管吃喝,但是这艘楼船只是到洛阳,洛阳到长安还有将近四百里,还要换船或者改陆路坐马车,都需要银子。
“有钱真汉子,没钱汉子难!”这道理,穷人家出身的张继很早就明白了!
“要搞点钱呀!” 听着胡才庸在那唠叨,张继靠在椅子上,眼睛看着窗外不停倒退的河岸,想着自己的心思,听着隔间外,贺玉在朗诵什么诗,还有女人娇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