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锦开始还面露难色,不想回答此问题,但是他的随从们却信誓旦旦地说:“却有此事!”
并且说道:“禀告大人,小人家就住在崔广宗县令家不远,确实看到他被砍头后,还能走动,进食。”
张继盯着那个衙役,笑着问道:“那你看到崔广宗的衣服,或者脖子上有没有什么不同?”
那个衙役想了想说:“大人,那崔广宗被砍掉脑袋后,就时常坐在家里的院子里,他穿着一件特制的衣服,领口很高,他家人说是避免脖子上的伤口被吹风。”
听完衙役的话,张继似笑非笑地看着王锦。
王锦见状,立马跪地说:“大人明鉴,崔广宗之事确有猫腻,那时本官因为崔广宗贪腐被杀,前往蓟县上任,也不相信此等无稽之谈,本来要彻查此事,但是崔广宗在蓟县多年,关系盘根错节,阻力很大,崔广宗派人主动找到下官,承诺只要下官不追究此事,他就让人积极配合我的工作,下官实属无奈,只能暂时虚以委蛇,几年蓟县安定下来后,下官已经把当年,处理崔广宗案,舞弊的参与者,全部法办,崔广宗也被下官再次处死,请大人明察!”
“那就是崔广宗的头并没有被砍下,只是用了障眼法,是吧?”
“是的,被砍头的是,另一个穿着崔广宗衣服的囚犯,崔广宗的家人把那个囚犯的尸体,搬回家处理掉后,妄称崔广宗复活,实际上崔广宗早就在家里了,为了避人他穿上了特制衣服,就是领口特别高,把头挡住,所谓他的家人就把流食从他的食道灌进去,也是假的,那时他嘴里衔着一个漏斗而已!”王锦诚恳地回答道。
张继看王锦态度比较诚恳,一路上也是通过百姓了解了一些王锦的口碑,几天相处下来,发现其做事确实比较灵活,不是死板之人,能做出这样事,也是情理之中。
于是说道:“起来吧,此事到此为止,本官不再追究了,但是子不语怪力乱神,谎言遮不住谎言,做事要光明正大,蓟县,靠近大海,地理位置非常重要,以后这里会有很大的发展,对于你来说是机会也是挑战,与君共勉吧!”
王锦再次谢恩,同时也对眼前这位,年轻的上官高看了很多,之前只是听说,他凭借着敬献马屁诗,被幸进,没有想到此人心思却如此玲珑,不但可以变废为宝,把猪都不吃的海草,变成美味,甚至教会渔民把它们晒干出售,那些海虫也经他易牙之术,变成美味,还能通过坊间传说,发现事情本质,发现崔广宗案的实际情况。
看来盛名之下,确实不简单,自己以后为官,要更加谨慎勤勉才行。
想当年,安禄山这厮目光狭隘短浅至极,根本就瞧不起什么海运行业!他递交上去的那些关于兴建港口事务的奏折,仿佛投入了茫茫大海之中一般毫无音讯、杳无踪迹啊!
然而如今这位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年轻上官,似乎对这件事情颇为关注和用心呐!倘若真能够如愿以偿地在蓟县成功打造一座海运码头出来,那必将给我们这个小县城带来翻天覆地般的变化呀!
到那时,不仅可以极大程度地推动本地经济蓬勃发展,还会让自己在这穷乡僻壤中干出一番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