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个问题啊,你别多想,就是为什么,你是知道我的名字,却没有在大家自我介绍的时候说出来呢?”
“这个……”我的问题像是触碰到了金暮雨的某些感情,弄得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样子。
“我不想……”
“什么?”
“我好不容易才交上一个朋友,我不想让这个朋友对我就和其他人一样了,我,太自私了,对不起。”
老实讲,我是可以理解她的想法的,这种看上去有些过于敏感的念头,我竟也可以理解,这着实是让我自己对自己有了一个新的认知。
“那这样吧,我这个名字,只告诉你,只有你知道,好不好?”我不知道自己的语气是不是像哄小孩一样,当然我希望我这样的语气不会引起她的反感。
在听了我这样的话之后,她不仅没有产生反感的表情,反而可以很清楚看得见,她脸上露出的笑容。
“真的吗?你说的,是真的?”
“嗯,只有你知道我的真名,别人说起来的话我就说我没有想起来我叫什么就好了,没有人知道我叫什么。”
“嗯!可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语气当中,带着一些欣喜过后,冷静下来的失落。
我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脱口而出道:
“就当是,你昨天给我送吃的的感谢,你也希望一个只属于你自己的好朋友吧。”
“啊,嗯,是的,真的谢谢你,朋友嘛,你一天都没吃过东西,肯定会饿的,我那是,应该的!”
看着她已经稍微有些被摆平了,不再注意我从水云房间里走出来这件事,我觉得也就是时候把话题彻底转移开了。
“那就先这样,我先回一趟房间,一会儿见。”
“啊,那个……”
“嗯?还有什么事吗?”很糟糕的展开。
“你为什么,从……”
“啊,啊,那个,你不要和其他人说好吗,我不是失忆了吗,我只是在大家昨天散开的时候听你说了一句,我住在你隔壁,然后睡觉睡了一宿就有点睡糊涂了,出来上厕所之后就走错了,进去之后发现床上是其他人真给我吓了一跳呢。”
“啊,哦哦,原来是这样,都怪我,没有和你说清楚。”
“不不不,不是你的错,我都说了,是我睡糊涂了。”
“哦哦,那你昨天晚上睡得好吗?”看样子,金暮雨似乎还想要持续这段对话的样子。而老实说,我现在是个明显睡眠不足的状态,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经在脸上呈现出了那样的状态,于是也就只能想办法打马虎眼过去。
“啊,老实说,睡得不是太好……”
“哦,果然呢,我也一样,这段时间自从来了这里之后就一直睡不太好的。”
“嗯……所以,我现在先回房,看看能不能再睡个回笼觉什么的,那一会儿再见了。”
“啊,那个……用不用,我带早餐,去……”
“不用不用,不用麻烦你了,我也不知道自己会睡到什么时候,我就不折腾人了。”
虽然看见她的脸上似乎闪过了一抹失落的情绪,但我也算是终于结束了这段有些尴尬的对话了,姑且终于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当中。
然而,回到房间当中的我,说是像刚才那样说着,却完全没有一点想要再睡的意思。
这大概就是那种很常见的现象吧,虽然我现在回想不起来我的记忆当中有没有过类似的情况了,但是就是直觉觉得,这种现象在我身上似乎并不少见。
当然,就算是这种明明没睡多长时间却不感觉困的情况,以前在我身上是经常发生的,我也完全不觉得导致这种现象发生的缘由,会是因为这种事情。
反之,这种事情带给我的,更多的是一种极其新鲜的感觉,就像是那种从未体验过的,非常独特的感觉。
算了,我也不想着再去想这方面的事情了,这之后有的是要我去操心的,我重重地躺在床上,尝试着尽可能去放空自己的大脑,不去思考这些事情。
说起来,这确实是一种非常神奇的情况,我所处的这个洋馆,这里面明明不久之前才出现过一个断首的死尸,而且还出现了一个,像是给我们所有人都宣判了死刑一样的“游戏规则”,为什么我现在能觉得这么平和,这么淡定呢,难道真的就像是水云说的一样?
我就是回到了原本的生活,也一定是相当痛苦的。
我原本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呢?我通过自己身体特征的判断,自己应该是个年轻人,应该有20多岁,20出头的年纪吧,我的家人现在怎么样了呢,我的朋友都会是什么样的人?我有着怎么样的工作,又遇到了什么样的麻烦,会让我觉得活不下去呢?
我叫,易箫,是吗?总觉得,这是个令我自己相当讨厌的名字,像是背着什么成吨的债务一样,光是想想就觉得压得我喘不上来气一样,搞不好,我在原来的生活当中,真的就欠了不少债,也说不定呢。
没有给我留下更多的用来胡思乱想的时间,我就听到了门口传来了门被打开的声音。
“你是什么意思嘛,为什么自己离开了?”
这里的门完全没有锁,这也是相当令人困扰的一件事,而出现在我面前的,不用说,就是昨天夜里和我最“熟络”的人,水云。
现在看上去,她确实是那种越看越有韵味的类型,当然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产生了某种滤镜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