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是这样,我也希望这样。”
“那,我记得之前听你自我介绍的时候说,你现在也是无业,那现在是,只能在花你的积蓄,是吗?”朝云昔的语气当中,不知不觉带了几分小心翼翼。
“可以这么说,不过……”
“你该不会说,你的积蓄相当多,完全不愁花,这类的吧。”
“不,还没到那个地步,倒不如说,你完全说反了。”欧阳笙脸上出现了一种苦笑。
“说反了?难道说……你马上就,没钱了……”
“不过相对来说,我应该是能很快找到工作,这个应该是确定的,在我去到那个洋馆之前的日子,本来是要去面试的日子,但现在只能是吹了。”
“你找的工作,是还是老师吗?”
“应该也算得上,是老师,只不过是补课班的老师,不是正式的。”
“那也算可以了,不错了,好歹是……”
“但是工资相当低,这点我还没和你们说过,我之前被辞退的原因,也是导致了我很难再找到工作的原因,即便是好不容易能找到,也是只能领着相当低的工资。”
“原因,是……”
“我的班上,有学生跳楼自杀了。”
朝云昔听到了,意料之外的内容。
而一旁的金疾斗,在此时翻了个身子,她似乎才刚刚醒过来,就看到了,站在床的不远处的两个男人。
“是,欧阳,吗?”金疾斗语气出奇的平静。
“啊,对,我回来了。”
“这么快?”
“我怎么好像刚刚才听过类似的话,你们两个就是在一起睡了一个晚上,不会连大脑都连在一起了吧。”
“你说什么呢!”那二人果不其然地异口同声说出来。
“看看,看看我说什么来着。”
刚刚的对话,被这个小插曲打断,就这样在相对比较愉快的氛围中戛然而止,欧阳笙提出去弥补那一天晚上的遗憾,去找家好的店吃点好的,两个人也都同意了,尽管朝云昔在听了刚刚的话之后,似乎对“钱”这个问题产生了心疼,虽然不是自己的钱,但是自己早晚还是要还的嘛,如果是他自己一个人支配自己的钱,在这种情况下他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决策的,但当然了,以上的两点他哪一个都没占。
这是很难吃到的一餐,在离这里有些距离的一个看上去就很高级的西餐厅,他们三人甚至是打车到的这里。
不管朝云昔怎么想,至少金疾斗真的以为,欧阳笙似乎还是相当有钱的,要不然也不可能连付两次手术费之后,还能若无其事地负担得起这样的一餐。
而朝云昔从头到尾,虽然面上露出了与其他二人无异的笑脸,但却早已忧心忡忡,毫无食欲,导致他直到最后也没吃多少东西。
在那之后的日子,就像是上天在和他开玩笑一样。
那次难得的聚餐之后,两个人暂时住进了欧阳笙所租住的一间不算小的房子,而欧阳笙这之后也正如朝云昔所预料到的,种种坏的展开当中的一个。
欧阳笙想办法搞到了能帮助他们这种没有身份信息的人办理身份信息的途径,但这个途径却也只能允许办理一个人的,也就是说自己要在朝云昔和金疾斗之间做出选择,但当他把这个消息告知给二人之时。
二人之中,这一整段时间以来都一直显得心事重重的朝云昔,像是抢着要把话说出来一样,没等到欧阳笙完整地叙述完,他就给出了结论。
“给疾斗吧,我好像,最近感觉有点能想起来了,有关于自己的事……”
“是真的吗?你都能想起什么了?”金疾斗首先发出了相当高兴的声音,但转而,她也意识到了些什么违和感,“你该不会是骗我们,就为了把这个机会让给我吧?”
“瞎操心什么呢傻丫头,我可不会在这方面说谎,我是真的,好像想起来什么了,我这段时间就总是一直想着这些,可能显得一天到晚都有点神经兮兮的,不过我感觉最近越来越变得清晰了,我好像……我感觉是时候去找找了,我想起来的我家的地方。”
“你家?是真的吗,你知道你家在哪了?”欧阳笙像是也被这个拙劣的谎话骗到了一样。
“啊,没错,但是离这里挺远的。”
“我给你出钱。”
“算了吧,不用,我你前段时间给我的钱还剩不少,而且,我也得抓紧回到家,安顿下来之后找份工作,好把钱还给你。”
“我都和你说多少遍了,不用还了。”
“好吧好吧,我也不和你做这种没意义的争辩了,我打算明后天就去。”
“去哪?”
“阿勒锦。”
“那是哪?”金疾斗带着疑问似的问着。
“那是别的省的一个城市,离咱们这儿还有点远。”欧阳笙如是解释道,转头又看向朝云昔,“你确定,你家在阿勒锦?”
“应该大差不差了。”语气中,带着一些不容易被人察觉的迟疑。
“我一会儿出去给你买张车票?”
“不用了,我自己,自己走的时候买就行了,现在也不是什么旅游旺季。”
不论其他的两个人再说什么,朝云昔所表现出来的,完全就是一种,像是想要努力和这两个人分开,或者是说……完全像是不想再这样受到别人的帮助了,不想要再麻烦别人了,这种观感。
直到这一天的晚上,正在自己所住的房间里,朝云昔收拾着一些,对自己来说根本就是可有可无的行李。
“你那个,是骗我们的吧。”
朝云昔听到在门口,传来了欧阳笙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