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之后,氮溶于脂肪,在骨组织里积少成多,彻底阻塞髓内血管,导致骨缺血坏死……
二十年潜水生涯,最后落得个非创伤性股骨头坏死,不得不在家中赋闲养病。耿岳的母亲何榕伤心不已,生怕儿子会步他父亲的后尘,一个电话从上海打到崖山,急召儿子回家另谋他职。
为了稳住老母亲,耿岳的妻子李芸很快回到上海,帮助婆婆照顾病人。但这只是缓兵之计,难以奏效。不得已,耿岳只能遗憾地暂别了研究团队,回到上海谋职。
说是“暂别”,就只是“暂别”,从小扎根于心的种子,尚未长成参天大树,怎么可能轻易抛弃?
终于,在耿冲的病情略有好转,耿岳向母亲说起他的打算:他还是想从事潜水工作,不离开上海,对父母亲随召随到。
经过父亲患病一事,耿岳一直有意预防减压病等职业病。何榕见儿子矢志不移,也不再多加阻拦,只叮嘱他要格外小心。
正好,当时“上海水下考古研究所”在招募一位水下考古人员,待遇也很优厚,耿岳便投报了这个岗位。
正式入职,还是去年年初的事。一转眼,耿岳已经在研究所里工作一年了。
海洋保护工作,和水下考古工作,有些关联,但区别更大。耿岳不得不潜心学习,积攒经验。
同事们有时也开起善意的玩笑,说耿岳几乎把“我爱学习”四个字刻在了脑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