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忖了忖,说:“我觉得,这个人是想算计你,但也不想把你整得太惨,还给你留了一半呢。”
郭超仁扶额:“你这是什么逻辑?”
“正常人的逻辑。诚如你所言,我见过不少事。比如说,有些商家之间,是死对头,你猜他们是怎么搞商战的?”
“怎么搞的?总不能浇死人家发财树吧?”郭超仁憋着笑。
这是一个网络梗,说高端的商战,往往只采取最朴素的方式。
“细节我就不能跟你说了,职业操守呢。我只能说,无论是公司之间还是个人之间,免不了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有人看你不顺眼,就使坏,但这个坏,使得也并不怎么高明。”
郭超仁沉吟道:“是不怎么高明,我大概知道是谁……”
“我猜,你不仅知道是谁,也知道他看你不顺眼的原因吧?”童婳目光犀利,盯住郭超仁,不放过他一丝表情变化。
“知道。唔,用代号,叫他K吧。只有K有条件、有动机做这件事。可是,我还是不愿相信,我们以前很要好。”
童婳和他一起沉默了一会儿,摊摊手:“你语焉不详,我可帮不了你。”
郭超仁艰难开口:“这个K呢,曾有一段时间代管过学术厅,所以他可能有备份的钥匙。除了他,只有孙姐有钥匙,她跟我又没有利益冲突,犯不着干这事儿。”
“嗯,分析得没错,然后呢?”童婳点头,“K因为什么看你不顺眼?不会是……出国名额吧?”
童婳的敏锐,让郭超仁着实一惊。
“你怎么猜到的?”
“不难猜啊,以前没听你说过什么腌臜事。这次回来,就……还不明显吗?”
闻言,郭超仁颓然道:“你也这么想,那就证明我想得不错了。其实,我不是非得去,也不想抢谁的名额,我只是不想被某人管。”
童婳目光又犀利起来:“某人?你说的是卢主任?”
郭超仁瞳孔瞬间放大:“你,你,你……”
“你什么你?这个不难猜啊!”童婳得意一笑,“你以前被停过职,现在他又下来指导工作,你觉得尴尬嘛!”
郭超仁蹙起眉,暗道:王逸少不会对童婳说这个,其他人也不会提,难道是陈安宇说的?
童婳见郭超仁整个傻了,便笑:“没错,是我问的汉斯。我好奇,当然得问!”
汉斯,不就是陈安宇嘛!
郭超仁哭笑不得:“别问了,别扒了,再扒我裤衩都掉了。”
“是嘛?”童婳有意朝他腰上看一眼,一本正经地搞笑,“没事儿,姐有钱任性,给你买条腰带!”
郭超仁忍不住哈哈大笑。
被她这么一逗,霎时就不觉得郁闷了。是呢,多大点事儿!
他忙敛了笑意,认真地说:“其实,我已经不生气了。就像你说的那样,K虽然算计我,但还给我留了一半。他也知道,我有随身携带U盘的习惯,不至于在领导面前出糗。他不过是……”
“出口气!”童婳接住话。
郭超仁点头,刚刚他词穷了,童婳总结得很到位。
“你知道宋代名臣吕蒙正吧?”童婳说,“有人背后说他没资格做任参知政事,他也没去追究。”
“知道。”
“人呐,度量大,修养好,总是不错的,”童婳眨眨眼,一脸期待模样,“看破不说破,还有朋友做。我很想看见,你们快点修复关系哦!”
郭超仁解颐一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