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张嘴,这颗好奇心啊!害死人!
回到办公室,没看到耿岳。郭超仁估摸他是去吃饭了。
坐到自己桌前,郭超仁又看见耿岳留的字条:我帮你打饭回来。
郭超仁在心里谢过耿岳的贴心,接着想给任燃打电话。
细一琢磨,又怕他还在谈事情,便只发了条微信:看来,我们又要当战友了,是不是如你所愿?
郭超仁点开电脑上,名为“‘长江口四号’未修复的出水文物”文件夹,一脸愁容。
还有很多文物,需要进行修复和研究。他要是丢下本职工作,出门去做博物馆建设的调研,何时才能回归本业?
刚刚,他也问了王逸少。
王逸少却说:“这么说吧。组织上,想把你提到考古所的管理岗上。为了这个,你必须得一专多能!另外,你也不要急!一个考古项目出来,研究总得做很多年,对吧?在这期间,总不能除了研究,别的事儿都不做吧?小超,我们可以这样,边学管理,边做研究嘛!好好去干,等你学成回来,我先推荐你入党,再说其他的事!”
郭超仁没记错的话,他师父王逸少在刚被委以重任,要做考古所所长。那时,他还有些不适应。
没想到,这也没多久,王逸少已经完全适应角色了。不仅行事作风沉稳,还特别讲究语言的艺术。
郭超仁知道自己有点缺心眼,但还不至于傻到看不出卢威、王逸少、任燃的用心。
很显然,他们就是联合起来,引他上钩,主动深度参与,主动迈出从“考古人”到“管理者”的那一步。
想明白了此节,郭超仁感觉自己被人诓了。一直以来,他都只想做个纯粹的考古学者,身边的人都很清楚。
可是,他能生他们的气吗?不能。
为了锻炼他的心性,卢威故意严厉惩罚他,让他不敢恣意妄为;为了让他能成为一名管理者,王逸少、任燃说话办事,故意半藏半露,吊他胃口,引他入局。
这份用心,郭超仁不得不领,否则就是不识抬举了。
念及此,郭超仁心情渐渐舒展。
也许,适时做出一些改变,迈出舒适圈,去增长一些才干,也是一件好事。
过程可能不太痛快,但畏葸不前,岂是男儿本色?
手机响了一下。
郭超仁看到任燃的回复:怎么?你跟王所谈话啦?你想明白啦?
郭超仁戳过去一行字:任主任,你可太狡猾了!把我骗得挺惨啊!
任燃回复:哈哈哈!我那是锻炼你,怎么成了“骗”?你快收拾行李吧,过两天我们就出发。
郭超仁微微一讶:这么快?那我们先去哪儿调研?
任燃:阳江。
阳江?郭超仁眼神聚焦,曾查过的美食地图,清晰地在脑中铺开……
猪肠碌、鹅乸饭、阳江炒米饼、叶贴、狗利仔,还有生死恋……
哎!肚子怎么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