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梁的石鱼水标,早了1100多年。”童婳很是感慨,“古人的智慧不可小觑。”
因为长江水数千年的冲,白鹤梁逐渐被截成上、中、下三段,这三段中又有两处永久隐没于水下,以至于在枯水时期露出水面的石梁,只有上段的西部、中段,和下段的东部。
其中,古人留下的题刻主要位于中段;10组15尾石鱼水标及157则水文题刻,则大多位于中段东部;只有极少数石鱼和石刻分散在中段西部。
郭超仁说:“最早的石鱼出现在唐代,所以年代越早,参考价值也越大。”
“宋元时期的题刻集中于中段东部?”
“嗯。”
“那这是不是能证明,一开始那些题刻是围绕唐代石鱼水标排列的呢?”
“当然,只是……”郭超仁忍俊不禁,“唐代石鱼水标附近的位置,都已经被前人给占满了,后人就只能退而求其次,往上游方向转移了。”
“我明白了,之所以有那么多石鱼,是因为题刻的位置越开越远,已经没有参照的石鱼了。只能再重新刻。”童婳把头高高昂起。
“挺聪明的嘛!”郭超仁探出手想揉揉她脑袋,但又马上缩回去。
她的头发长得不快,但因为剪了寸头太久,到如今也长发及肩了。现在,她在头上绾了一个丸子头,蓬松松的,合着巴掌大的脸,看起来格外俏皮。
真是,越看越好看,尽管皮肤有点粗了——估计是因为老在外面跑新闻。
郭超仁承认,自己对她有滤镜。
郭超仁还想说话,左手边那位中学生突然说:“叔叔,你们可以小声点吗?我想睡觉。”
郭超仁忙低声道:“不好意思哈,哥哥没注意。”
“是叔叔……”童婳捂嘴笑。
“哥哥。”很小声,也很坚定。
“好好好,我睡觉,不说了。”童婳打了个呵欠,“我也有点困了,最近也一直睡不好。”
“肩膀借你。”
童婳瞄他一眼:“我当真了?”
“嗯,我不睡。”
说是不睡,但童婳睡着之后没多久,恍惚间觉得有什么东西覆在她额上。
勉力睁开眼,一看。
嗐!
先前,她还靠着他肩膀眯眼,怎么过了一会儿,这家伙的脑袋又垂下来抵在她额上了。
睡着也就罢了,似乎还有很轻很轻的鼾声,跟个小猫一样。
诶?长长的睫毛还一闪一闪的,有点可爱。
童婳越想越好笑,拿起手机找角度拍下来。
左手那位中学生先前就醒了,此时见着这情形,不禁呲牙一笑:“你们好甜啊,姐姐。”
童婳忙把手缩回去,回道:“没有,没有,好朋友。”
“嗯。”中学生笑了笑,一副鬼才信你的表情。
童婳也不再解释,很多事不都是越描越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