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死一匹马,奔袭千里,第三天的黄昏,李冬白终于出现在了卢阳城门。
夜里,李冬白躲过看守,翻进万府后院。她先在里面转了一圈,终于确定了差役在各处的位置,便溜向关押女眷的屋子。
迷晕外面的两个人后,她轻轻推开了房门。
万府所有的女人都密密麻麻席地而坐,屋子里散发着难闻的气息。
“冬白!”胖丫噌的站起身低声叫道。
众人一看,顿时激动起来。
“冬白,你是来救我们的吗?”
“冬白,官爷们是不是要放我们出去了?”
“冬白,我们都是良民啊,你一定得去喊冤,让大人开恩啊……”
李冬白充耳不闻,她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刚刚才艰难站起身的万桂花面前。
“小姐,你先跟我和胖丫走,等会儿我再来接老夫人他们。”
万桂花含着泪摇摇头:“冬白,我走不快,还把胖丫耽误在这里,你和胖丫把其他人救走吧……”
柳姨娘闻言忙挤了过来,抱着万衡往李冬白手里塞:“冬白,你把衡哥儿带走吧……”
李冬白连手指头都没抬,冷冷道:“起开,别耽误我和小姐说话!”
柳姨娘脸色煞白,她把万衡交到彩云手里,扑通跪在了李冬白面前:“冬白,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猪油蒙了心,才让你离开万家,我十恶不赦,活该遭难,可衡哥儿是无辜的啊,你千万别去记恨他,求求你把他带走,给他一条生路吧……”
“闭嘴!现在还轮不到你说话。”李冬白烦躁不堪。
“小姐,你听我说,我和胖丫轮流抱着你,咱们先走……”
“冬白,我走不了,胖丫带着我逃了还没有一里地,我就动了胎气。我得保住孩子,哪里也去不了……”万桂花含着泪绝望道。
“那少爷呢?他在哪儿?”李冬白焦急万分。
“虎子在大牢里,他的腿断了,也走不出去……”万桂花刚哭了几声,便痛苦的捂住了肚子,喘息急促。夏绿和秋黄忙给她顺气,又是揉心口又是摸肚子。
胖丫接着说:“听来福说,你走之后一个月,少爷接到了一封信,谁也没让跟着,独自出了门。等到第二天找到时,他手脚都被打断了……胳膊养了小半年,已经能动了,右腿却跛了,使不上力气……”
李冬白咬牙道:“是谁干的?”
胖丫想了想:“来福说应该是庄姜,她临走之前送信给的少爷,至于还有没有其他人,我们也不清楚。少爷死活不说,只是把以前珍藏的关于庄姜的东西,让来福全烧了。少爷也不让人告诉你,他说苏彦正在四处抓你。”
“我们家到底犯了何罪?”李冬白问。
“不知道,官差只说老爷在京城犯下大错,要把我们全都监禁起来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