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
“咱们将军真好,体谅手下一片心意,也不嫌弃咱们送的东西……”杨大力感叹一声。
半个时辰后。
“冬白惯会花言巧语讨人欢心,烂石头也能被她说成夜明珠,说不定殿下不但不嫌弃,还被她感动了呢……”郑源推测道。
一个时辰后。
“几更天了?将军这个时候该安寝了吧?”杨大力怔愣道。
“有人在殿下房间里呆过这么久吗?殿下不是最烦啰嗦?”郑源迷惑不解。
“要不我去把冬白叫出来吧,省得她废话太多,惹了将军生气。将军又因为她是个女的,不好意思赶她……”杨大力站起身,挪动僵硬发麻的双腿就要往里走。
“闭嘴!回来!”陈星气哼哼道,“就算李冬白送个癞蛤蟆,现在咱们殿下也能当作金蟾蜍!”
他拎着杨郑二人的衣领往外走,三人左右转了转酸痛的脖子,被寒风迎面一吹,冻得齐齐打了一个喷嚏。
深秋时节将至,孤衾冷寒,好想有个人暖被窝。
此时,房间里温暖如春,大半小吃进了李冬白的肚子,又喝过一壶香茶,让她浑身都懒洋洋的不想动弹。
“殿下,据我所知,皇子们都是十五六岁才出宫的,为什么你这么小就来了凉州?”李冬白坐没坐相,靠在桌旁托着下巴问。
赵玮恒脸上温暖和煦的笑意一冷,轻嗤道:“自然是皇后娘娘恩德深厚,提前加恩。”
他好像陷入了某种难堪的回忆里,沉默了一会儿才自嘲道:“你知道为何我告诉你,我叫赵恒吗?因为那个玮字,是贤德的皇后,故意为了恶心我们母子而起的,玮同伪,不配为皇子之意。”
李冬白震惊的看着他,直起了身子,也不觉得犯困了。
赵玮恒的心头乱成一片,为什么自己忍了二十年,从未对外人说过的话,却想要告诉她?
“这个玮字,上了宗谱,会伴随我一生一世,就算我死了,也得叫这个名字。”
李冬白看着赵玮恒紧紧地盯着她不放,忙站起身安慰道:“什么垃圾也能当皇后,欺负小孩子简直不是人!”
她诚恳无比道:“在我们心目中,玮是伟岸,有经天纬地之才的意思。殿下你千万别因为那个老妖婆胡说就难过。”
赵玮恒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冬白,你竟然敢说这样的话,你不怕吗?”
李冬白暗道我怕个锤子,我早晚要取皇后的儿子狗命,要是现在告诉你我要灭了太子报仇,你就笑不出来了。
她大喇喇道:“为了你我什么都不怕!咱们是同生共死的交情,她不就是皇后吗,敢欺负你我照样找她算账!你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