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花灯节,李冬白拒绝了所有人的邀约,骑上马跑到张掖郡,找裴暄喝酒去。
范睢对李冬白越发满意起来,这女子胆大包天,却也懂得审时度势,知道想做自己两个徒弟的夫人无望,便自己躲了开去。即使见了面,也将殿下和裴旭看做其他人一样相处,并不私下暧昧,倒是比殿下的表妹杜若强上许多。他捋了捋胡须,又叹了一口气,殿下那里有圣旨压着,裴旭这里却难办,死犟着不肯点头,枉费瑜儿对他一片真心,真是恼煞人也。
李冬白和裴暄喝到半夜,抱怨不休。
“我这一个月内力时常凝滞,有些时候还有反噬之象,试了很多方法都没有用,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烦恼的抓了抓头发,惹得裴暄啪得一下打开她的手道:“再揪头发也没用,你这样天天逼着自己,说不定反而不利于练功,不如在我这放松一下。”
李冬白斜着眼睛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道:“暄儿,我好像很久没有打你了。”
裴暄瞬间就炸了毛,对着李冬白吼道:“李冬白,我好男不跟女斗,不然小爷非叫你……”
李冬白一脚踹向裴暄的肩膀:“在我面前你还敢称爷!”
店小二端着盘子进退不得,刚才这两位公子好的跟一个人似的,怎么一言不合就要开打?
眼看着李冬白就要扣住裴暄,忽然她丹田处一阵剧痛,疼得她捂着肚子就蹲了下去。
裴暄赶紧收掌,一面扶着李冬白的肩膀查看,一面叫店小二去找大夫。
李冬白摆手拒绝,却疼得冷汗直流:“就是内力运行迟滞罢了。”
裴暄把她扶到座位上,担心的看着她道:“怎的看着是血气逆行,经脉不通的样子?”
李冬白捂着肚子,忍疼看着外面流光溢彩的花灯,忽然生出几分凄凉来。
她记得以前每年上元节,裴旭和万虎都会送她花灯,那时候她嫌弃的不得了,如今却一盏都没有了。
裴暄看她表情,以为她难受的很,忙倒了一杯热水过来:“快点儿多喝些热水。”
李冬白嫌弃的看了他一眼,扭过头去不搭理这个呆瓜。她现在算是知道上辈子,为什么女孩子们都不喜欢钢铁直男了。
裴暄端着水道:“李冬白你不喝就不喝,翻我个白眼干什么?少爷我可没有给几个人倒过茶……”
李冬白回头凶他:“闭嘴,烦!”
裴暄气道:“李冬白,你这狗脾气是改不了了!”
“大过节的,怎么又吵起嘴来?”裴旭拎着一盏花灯,含着笑意静静的站在门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