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下午,流年押送着成车的礼物,终于到了杭州城。
他看着王府大门,欲哭无泪。
王爷让他给王妃和小世子送礼物,他竟然来迟了一天,呜呜……前途堪忧啊。
他的年纪也不小了,总不能做书童做到死吧。
平常陈星就老抢他的差事,天天紧跟着王爷不放。
这次他好不容易单独出个长差,还被搞砸了。
小世子的抓周礼还在箱子里搁着呢……
他本来就一直在处理杂事,在王妃面前没有什么存在感。这次的事办的,肯定会让王妃记住他。
老天爷,还不如没有存在感的时候呢……
李冬白睡到中午宿醉才醒,懒洋洋的不想动弹。吃了饭后逗了一会儿儿子,才安安静静的琢磨事情,就见到流年畏畏缩缩的跟着李冀进来了。
她展颜一笑道:“流年,你这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心虚成这样。”
流年的心扑腾扑腾跳的更欢了。
李冬白这人就是这样,时不时的就有些恶趣味,喜欢逗弄他们。
冰儿雪儿还好,被摸摸脸拉拉手拧拧腮的,都嬉笑着躲过去了。
可是他是男的啊,哪受得了在王爷面前听王妃说那些不着四六的话。
所以他一般能躲就躲,绝不往王妃身边凑。
他可没有杨将军那么皮糙肉厚经打,也没有陈星那样的胆子,敢跟王妃叫板。
他只是一个很识时务的小书童,他有什么错。
流年深吸一口气,把自己为什么送个生辰礼、中秋礼都能耽误的事情解释了一番。
最后,他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道:“范先生半路让我转道晋城调兵,事情紧急耽搁不得。我身怀密信,不敢假手他人,只能亲自去一趟。
本来礼车继续慢慢南下,我带人快马加鞭来回一趟,时间也充足。
哪里想到,等我赶到约定的扬州时,礼车竟然被一直绊在济南府出不来。
我们又回了一趟济南,好说歹说才把东西提出来……”
李冬白一边吃零嘴一边听他念叨。
流年看李冬白不像生气的样子,可是她不搭理人,也让人心里打鼓。
李冀挑了挑眉毛问:“流年哥哥你说完了?”
流年看他那不满意的样子,忙接着说:“济南府里的老王爷,已经七十多岁了,是宗正,他老人家平时不管事,都是他的儿子赵昌在京城里主持宗族里的平常事务。”
李冀眯了眯眼,哼道:“原来是他。”
反对李冬白做皇后的,他们家也算头一份儿了。
据说京城里有几家贵女都跃跃欲试,等着摄政王选妃,以后直接入宫升级,坐上国母之位。
特别是这位老王爷的侄外孙女,也是热门人选。
李冀冷笑一声:“王爷处境堪忧时没见他们出力,现在竟有脸往上贴,等不及要摘桃子了!”
流年身子一抖,从李少爷的语气里,总觉得他省略了“该死”两字。
李冬白用手指敲了敲桌子,没有多关注这些,反而问道:“范先生到底为何让你紧急调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