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一进去,赞叹声便不绝于耳。
众位低位分的美人、才人都惊讶出声。
“皇上画的真好,娘娘和陛下去过这么多地方吗?”
“娘娘真美,奴婢们都要羡慕死了……”
“哇,娘娘骑马这张好漂亮,英姿飒爽、风流潇洒……”
“嘻嘻,你到底是夸男人还是女人……”
“娘娘在雪地里这张才超凡脱俗,跟仙子一样,没想到娘娘以前比现在更美……”
“娘娘还去过沙漠吗?娘娘好有胆色,趴在皇上身上呢……我看的脸红心跳……”
“娘娘……娘娘……”
陈皇后脑中隆隆,浑身冰凉,只僵着一丝笑意,强撑着靠在知兰身旁,坐到了书桌旁的椅子上。
桌案上有一架精致的小插屛,紫檀为底,嵌龙凤纹璧,缠枝花卉纹斗彩,寓意吉庆有余,福寿绵长。中间一幅以细致炭笔描画的人物像:李冬白回眸一笑,双目含情望来,她耳旁的一缕发丝飞舞,好似正被春风拂过。
陈灵儿木呆呆的望着画中的李冬白,双唇微颤。
护国公老夫人等早已看出,画像中的人不是陈灵儿。几人强装镇定,仔细看过去,皆都神色勉强。
只是墙壁上的画毕竟不够细致入微,看起来多是李冬白十五六岁的样子。而且自从她离京,陈灵儿的妆容,每每有意无意间,都往和李冬白相似处描画,如此一来,两人的三四分相似,也成了五六分,说是亲姐妹都不为过。
陈灵儿本就成功假扮过李冬白,早就学会了如何妆扮的和她相像,大雨中跳舞那日,她就是顶着李冬白那张脸……
陈静思见皇后看着小插屏发怔,已经有人好奇的看了过来,忙取下肩上的披帛搭在插屏上,将其遮挡的严严实实,只留旁边一张崭新的太子画像,平放在桌上。
陈夫人扶住女儿的肩膀暗暗用力,提醒她万万不可露怯。
众美人们围着墙壁转,一张接一张的看过去,满脸惊羡。
贤妃满脸笑意,大声问道:“皇后娘娘,我倒是不知道,娘娘还武功高强,能射中猛虎呢……”
陈灵儿慢慢镇定了一些,闻言冷笑道:“你不知道的多的很呢,皇上在杭州府时,曾日日教我射箭,那时候,还不知道妹妹在哪里呢。”
贤妃讽刺一笑,看到众位美人已经走到了花神那一幅画前,更是露出满脸快意之色。
“娘娘,难道这就是您为皇上跳的花神舞,果然让我等惊为天人,望尘莫及。”
众人纷纷赞叹:“皇后娘娘简直是天仙下凡,怪不得皇上如此宠爱娘娘,什么时候我们有这等眼福,能再请娘娘跳一回吗?”
德妃接着道:“听说宫外真正的花神舞,能让人目眩神迷,不知今夕何夕。我看画上皇后娘娘的舞姿,肯定比外面真正的花神舞,还要动人心魄,让陛下魂牵梦萦。”
贤妃捂嘴而笑:“德妃妹妹说的对,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咱们皇上心里,明白着呢。”
大家七嘴八舌,恭维之声滔滔不绝。
陈灵儿越听越气,奈何又发作不得,只提起嘴角平稳着声音道:“既然已经看过,咱们还是回去吧……”
媚婕妤却忽然掀起了南墙边上,一架被锦若云霞,纱似蝉翼的缂丝罩的严严实实的大屏风。
一声惊呼,惊动了在场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