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信京城,朝中有奸细,让政儿给我找出来!”
李冬白一道道命令发出,两人点头应是,匆匆出门。
巳时已过,李冬白找出软甲贴身穿好,便一头扎进了白夕的院子。
等她把所有的东西准备完毕,便率领挑选出来的七百六十三人,亮出火羽令,直奔北境。
等到了飞狐口,有了从各地赶来的人员加入,队伍达到了九百三十七人。
李冬白一路上杀了三个运粮官,一位刺史,两名驿丞,两位偏将,凶名再次传开。
情况比她想象的还要严峻,熙州已经陷落,匈奴人已经深入大梁内部,如一把尖刀,遥指京城方向。
花胜亲自率领斥候队,为李冬白探路。
到了博州匈奴人营帐外,两人夜里影影绰绰的走了一圈,第二日,整个军营的人都上吐下泻,失去了战斗力。
下毒、暗杀、易容成匈奴人大摇大摆的去对方军队里进进出出,不到七日,匈奴人就骚乱起来,接连丢失了才攻下没多久的几百里土地。
“无耻、狡诈、阴险小人!”大将木堒怒不可遏的叫嚣道。
“对汉人来说,那叫兵不厌诈,就像我们和西夏王收买大梁奸细一样。”莫敦可汗道,“木堒,你可知道她是谁?”
木堒摇头:“我只知道她二十多年前就杀了西夏世子,是个狠角色。”
莫敦饶有兴味道:“不止如此,她还是大梁新皇的亲生母亲,真正的大梁太后。
如果抓住了她,说不定我们就能不费一兵一卒,让大梁俯首称臣。”
木堒惊呼道:“大梁太后?!那我们赶紧召集所有的精锐,现在就去捉住她。”
莫敦摆了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不,我的巴图尔,她狡猾多疑的很,武功高强还擅长易容,如果惊吓的她掉头回去,就得不偿失了。
不用担心她现在的威风,我们要故意被她豁开口子,让她轻敌之下,去往居延城。
裴旭是她的生死之交,如果有可能全身而退,她一定会去救他。”
木堒一扫连日来的阴沉,哈哈大笑起来:“只要活捉了大梁太后,我一定要把她挑到阵前示众,狠狠的羞辱大梁皇帝。”
此时居延城的城墙之上,副将忽然振奋了精神道:“大帅,敌军退了!”
裴旭盯着最近攻势渐弱的匈奴骑兵,眉头却皱的更紧。
“大帅,是不是咱们的援兵快到了?”副将充满希冀的问。
旁边的裴家军老兵道:“那肯定是,说不定匈奴人的老巢都被端了呢,不然他们前些天跟疯了一样把咱们往死里打,现在怎么瞻前顾后,好像在等上面撤退的命令似的。”
裴旭传令:“留下岗哨,其他人赶紧休息!”
传令兵得令,奔跑着去各处传令。
他们已经守了大半个月,城内已经开始断粮。两万士兵连日守城作战,早已经疲惫不堪。一听到命令,很多人连回应都顾不得,直接往地上一瘫,就睡了过去。
寒风凛冽,裴旭捂了捂肩膀处的箭伤,向左右吩咐道:“去给将士们盖上被褥。”
他担忧的望向南方,缓缓的走下了城楼。
与此同时,劝不住李冬白的花胜,正在拼命打马飞奔。
而一路过关斩将,越到后面越畅通无阻的李冬白,反倒慢下脚步,开始小心谨慎起来。
她走走停停,终于在八日以后,到达居延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