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傅闻鹰仗着自己手握着乌日氏族翻身的关键,就屡屡挑衅他,偏这人还和一个疯狗似的,打不得骂不得,达音暗下决心,等他拿到桑麻制造的窍门,就把这人杀了喂鱼。
眼下讨好女王还需要他,只能暂且先忍着。
乌骨桑绮这些天对乌日达音盯得很紧,这人提出了建议,偏又迟迟拿不出成果来,惹得女王十分不快。
在达音第三次推脱时限后,乌骨桑绮决定亲自到寺庙中去瞧瞧到底难在哪里?
钟晚芍的小院里又开始点起了夜灯。
迟吾行端来一碗虾仁粥当做宵夜,很不赞同钟晚芍熬夜干活。
“你这样折腾,伤能不能养得好?”
“有什么养不好的,你太小心了,这都过去多久呢?我这么年轻没事的。”
迟吾行很不满“就是年轻才要小心呢,你是刀伤落水,要是留下什么病根就不得了了。”
钟晚芍纵容地看着迟吾行给她又套了一件薄衫,原本南越气候就很温暖,只是怕夜里寒凉着风罢了。
两人愉快地分完了一整钵滴了香油的虾仁粥,钟晚芍吃了半个流黄的咸蛋,剩下的一个半都归了迟吾行,饭饱饮酣之际,终于谈起了正事。
“你的意思是,三日后南越女王要来这里?”
“没错,我是听那边的摊贩说的,他们的消息最是灵通,原本寺庙周边不让摆摊,他们便在周边的巷弄里叫卖,官兵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知道前几日连在周边都不允许了,说是女王陛下御驾要来,怕他们冲撞了女王圣驾。”
“那这几日我稍微忙一些,赶紧把成果赶出来,也好把那些无辜的人都救出来。”
三日时间说多也不多,说少也不少,乌骨桑绮的轿辇一早上就从王庭出发。
钟晚芍也将自己用纱衣牢牢包裹着,混在主动报名的工匠队伍中。
“巴丝玛,17岁,你擅长什么?”负责登记和引导的官员被从面纱后面露出的灿若星辰的眼睛恍了神,半晌才反应过来继续询问。
“擅长绘画。”
“可有什么作品证明?”官员继续问。
钟晚芍这几天忙昏了头,没想到还有这种问题,想想自己好像在南越也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作品,沉吟了片刻,便随便在地上摸了一把灰浆,在官员空出来的桌面上拿手随意涂抹起来。
官员吓了一跳,这漂亮姑娘看来不仅是来讨巧要赏的,还脑子不太好?
谁知那白玉一样的手指在桌面上随意涂抹,没多久一株栩栩如生的兰花图跃然“板”上。
叶片纤细若被风拂过,圣洁高雅的姿态一眼就能看出来。
这还是用手指沾灰浆画的。
“额额,您请。”官员话都说不出来,直把钟晚芍往里头引。
在她身后是另一位同样打扮的女子,只是身形明显更结实一些,她看着官员盯着钟晚芍的背影发呆,眼神不善地狠狠瞪他一眼。
官员慌忙回神,“你擅长些什么?”
化名布什拉的迟吾行一句话没说,将官员面前一根一尺见方的木板轻松扳断,冷冷地说了一句“体力活”。
官员嘴张的像鹅蛋一般,赶紧将人一块请了进去。
一低头,满桌的碎屑,只有兰花图周围干净得很。
虽说稍有波折,但两人都顺顺利利地进了寺庙。
乌骨桑绮要来,傅闻鹰和达音两个大反派都不在,钟晚芍两人被送到安置工匠的空房间内,外面被人牢牢把住,变相软禁了起来。
好在钟晚芍和迟吾行两人分在了一处,又都行动便捷,紧赶慢赶在乌骨桑绮到来之前把事情做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