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罪寺的把守因为目标人物的到来变得更严密了。
钟晚芍与迟吾行索性也歇了偷溜出去的心思,来便来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到时随机应变就是了。
昭罪寺的守卫这些天换了一批,从原本一水儿的王庭卫士,增加了一半天策军黑玄甲打扮的将士。
更是将周围的百姓们都驱散安置出去,务必保证即将到来的大人物的安全。
看着那些漆黑色的玄甲,钟晚芍就觉得自己腰腹隐隐作痛,那时被贯穿的伤口像是要复发了一般难受。
钟晚芍也是人,哪怕心智再成熟理性,对于当初元祈派人来抓捕她所为也是有气有怨的,何况他们两人的关系本就不同常人。
她起身给自己屋里的金边六月雪浇水,一边叹气。
只是在焦躁和埋怨中又有着隐隐的期待,是否元祈是为了她而来?
在这样期待又不期待的酸涩心情中,大雍皇帝的御驾停在了昭罪寺门口。
穿着一身再隆重不过的裙衫的乌骨桑绮亲自接待,昨夜,元祈先前往南越的王庭赴宴,今日才被乌骨桑绮邀请来昭罪寺。
女王美艳的脸上罕见地带着一些激动的神色。
南越不过是个小小的附属国,能得到上国的欢心已是不易,现在这位皇帝明显对昭罪寺感兴趣,那个是南越之幸了。
于是,一大早乌骨桑绮就等在了大雍上国的驿馆门口,等着将贵人请去昭罪寺瞧瞧。
元祈在昨晚的国宴上还算给面子,微微饮了些酒。
只是最近这段时间他一直睡不好,现在来到南越又被各种情绪裹挟着,难免有些头疼。
乌骨桑绮看到元祈眉心微微蹙着,心头一紧,讲话更是小心又小心。
好在元祈虽然精神不佳,但是对去昭罪寺这件事还是很感兴趣,乌骨桑绮如蒙大赦,亲自上前引路。
至于这边,心虚的钟晚芍早就混在工匠中,跟着一起等在偏殿,只求千万不要引人注目。
元祈被人引进了昭罪寺的大门。
寺庙名为昭罪,其实也是南越为了讨得大雍的欢心,为了修复两国关系所建造的罢了。
因为元祈对此尤其地有兴趣,乌骨桑绮和乌骨行碧两人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对昭罪寺进行介绍。
寺庙坐落在城中重要的水道边,周围嘈杂的民众都被请出去了,既保证了庙宇的清净,也显示出对此地的重视。
庙宇建得宏伟,庙墙都是朱色,大雍朝以玄色、朱色、金色为尊,所以便投其所好修建了一座朱墙黛瓦的大寺。
与远处的白色王庭相映成趣,对比之下,反倒是这座昭罪寺更显眼一些,足见投入的心力。
元祈走入寺内,迎面而来的就是一座硕大的塑像。
那塑像不知道是由什么材质所造的,周身都是一种萦绕着淡蓝和浅灰的奶白色。
就像是上好的羊脂玉般的质地。至于塑像的真身,是一座高约十丈的元祈塑像,披甲持枪英武不凡。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神,一应神采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