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听后喜形于色,看着皇帝身边的内侍奉上一个银丝编制的笼子,里面是一只非常漂亮的鸟儿。
尾羽修长漂亮,双眼有神,带着清澈和剔透,一看便是血统高贵的类型,只是精神不太好,相比于鸟儿丰沛的羽毛,太瘦弱了些。
“我这只鸟儿,名叫金子,很懂事,它这些天精神都不太好,若是在这样清净别致的寺院里养着,说不定能好些。”元祈解释道,眼神又远远地瞥过来,准准地落到其中一个低着头的乌黑发顶上。
感觉到那个小小的身影似乎瑟缩了一下,元祈心情很好地转过了头。
乌骨桑绮哪见过元祈这样真心的笑,宛如雪山初融,深渊溅起的涟漪,一时间竟然看呆了,只瞧着那人带着一大队侍从如云信步离开,丢下一句:“这雀儿爱自由,不必关她,不会跑出去的。”
风波稍定,背后也许是更汹涌的浪。
迟吾行伸手把钟晚芍从地上搀起来,就听见她默念着:“他知道我在这里。”
“可是皇上也没做什么啊?他是什么意思呢?”迟吾行哪里没发现她的异样,只是百思不得其解。
没多久,南越官员又下令,所有的建寺匠人并信男信女一同在寺内祈福三月,不得离开。
迟吾行恍然大悟:“这是要把我们软禁起来啊,看来有机会还是要想法子逃出去。”
周围把守森严,甚至多了不少大雍士兵的面孔,钟晚芍两人只得先回住处。
路上倒是遇到了不知为何行色匆匆的乌骨行碧,他意有所指地盯着钟晚芍半晌,才道:“你多小心。”
到了晚间,钟晚芍的住处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看着站在窗上的金子,先是用鸟喙敲开了窗户,大而乌黑的圆眼睛先是露出了不敢置信,又迅速变得湿漉漉的,一骨碌扑进了钟晚芍的怀里。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
“乖乖,你怎么瘦了这么多?还是我的小肥崽嘛?”
钟晚芍掂了它两下,确实感觉到怀中温热的身体变得纤细修长了许多。
它长大了,也长开了,不再是幼鸟,可是与钟晚芍的感情确实一点没变。
钟晚芍拿脸蹭了蹭它顺滑的羽毛,“对不起,是我想得不够周全,当时没法带着你。”
金子倒是一点怨恨和难受都没有,叽叽喳喳地像个孩子一样高兴。晚上,自然也和以前一样与钟晚芍睡在一起。
就这样相安无事,一人一鸟待了许久,不仅南越的人没来找她,其他该来的也没来,钟晚芍再度心绪不宁起来。
吃穿用度倒都是齐全的,除了多了些看守的人不让她出去,在寺庙里自由行走确实没问题的。
除了依旧一脸天真的小金子,钟晚芍和迟吾行都有些紧张。
被这样的情绪折磨了几天,钟晚芍终于在还珠寺最后一片莲瓣上的焚香堂里见到了那个让她百感交集的人。
元祈穿着两人在福州第一次相见时穿的那身衣服,背云最下面的环佩被带着檀香的风一吹若隐若现。
他正是在人生最好的年岁,姿容绝世、大权独揽、要什么有什么,这会儿他盯着钟晚芍时就像在看着一个失而复得的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