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连仲给我们配了一个当官的,说是什么参谋长,我只记得姓陈,实际上就是督战的,只要谁敢跑,他就可以枪毙谁。
这些溃兵拿到钱之后,就把常先生围了起来,他们让常先生帮忙给家里写信,把分来的钱全部寄回家。
话说的都可轻松了:今天增援台儿庄,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活,钱留着屁用没有,不如让人送回老家。
常先生忙的够呛,又从里面选出了几个送信的,有四川的也有陕西的,那个时候人也实在,这些送信的带着大家卖命的大洋,想方设法的把信送到地方,都没想到自己贪了。
忙活了大半天,连中午饭都没顾上吃,杨娃子让我带一群人去仓库领武器,武器库是一个大粮仓改的,门一打开,我们就跟土匪一样钻进去,这里有全新的中正式步枪,缴获的三八大盖,还有我喜欢的轻机枪,子弹随便拿。
我们每人背了两支枪,还想再拿,看仓库的人说:两个人一条枪就行,前面的倒了,后面的捡起来继续打,再说了,台儿庄里死的人太多了,满大街丢的都是枪,你们多拿点子弹就行。
我们也感觉他说的有道理,就把子弹袋装的满满的。
我扛着轻机枪,让两个小个子给我扛子弹,这个东西太吃子弹了,一定得带够了。
特别是手榴弹,都知道这个东西打仗超级好使,一定得多拿。
回来把武器分了,司令部那帮搞后勤的给我们送来了几筐饼子,还有一筐咸菜疙瘩,我们吃了一顿饱饭,把剩下的饼子揣在怀里,那些喜欢抽大烟的四川兵,狠狠的吸了个够,然后头也不回来的奔台儿庄去了。
后来我也试过那个玩意儿,抽完大烟之后,脑子迷迷糊糊,啥都不怕了,感觉自己就是二郎神,孙猴子来了都能给揍趴下。
临近黄昏的时候我们赶到台儿庄南岸的浮桥边。一大队伤兵晃晃悠悠的撤回南岸,我们拉住一个被炸断腿的伤兵问:现在庄里情况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