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来找茬了,是那个被我打晕的厨师带来的。我那时候脾气不好,谁都敢打,打架从来没怕过,村里头的人跟外村人打架,都得叫上我。
这两天不打仗,都闲出屁来了,打个架活动活动也不错。
常先生上去跟他们理论:我们是被参谋长留下的队伍,凭啥私自扣我们的伙食?
对面一个满脸横肉的人说:你们这些杂牌军,活该吃屎都赶不上热的!
杨娃子大喊:没有我们守滕县,守台儿庄,你们中央军连鬼子的屁也闻不上!
我跟他们说:要打就打,别废话,啰嗦个屁?老子这把刀砍死的鬼子比你们见过的都多,来,让我看看你们谁的脑壳比刀硬?
我把大刀亮出来,大刀上满是豁口,血印子满满的,把他们吓退了一步。
对面有个家伙出来当老好人,给我拱手说:以后都是自家兄弟了,别伤了和气!
他说话屁用没有,我们还是打起来了,摔得浑身是泥,泥里面都是臭烘烘的味道,呛脑子,开春了,死人的碎肉在泥土里开始发臭了。
中央军的这几十个人没打过我们,被我们按在泥里打耳光。
河岸边的中央军看到自己人吃亏了,呼啦啦跑来一群人帮忙,我也不惯着他们,直接把机枪架起来,朝来人脚底下搂了一个点射,把他们吓得趴在地上不敢抬头。
常先生看我要发疯,跑过来把我的机枪给按住了。
我把他甩开,杨娃子带两个人跑过来把我压住了,刚才来找茬的一群人爬起来就跑,头也不回。
国军那边过来一个穿呢子军装的人,身后跟着一群带白袖箍的宪兵,指着我们就骂:谁开的枪?一群杂碎,哪个二逼留你们在这的?
杨娃子说:谁想留在这?老子们早就想走了,是你们的参谋长让我们留下来掩护你们这帮没用的家伙撤退的!
那人不服气的说:我们是中央军,谁稀罕你们掩护?你们算什么东西?偷鸡摸狗的杂牌军!
我爬起来指着他骂:你又算什么东西?来来来,有种的,跟我打个三百回合!
那人鼻子哼得像老牛:老子一个正规军的营长,你们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