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峡谷里面出现枪声，回声在山谷里来回飘荡，让我们一时分不清响枪的具体方向。

然后就传来各种叫喊声，常先生从这些声音里面分辨出有日本人的声音。

我们猜测有日本人在祸害附近村子。

我们顺着有羊粪球的山路下了山，叫嚷声越来越清晰，我们选对了方向。

山脚下有二三十户人家，这个时候正鸡飞狗跳呢。

日本兵把村民全部赶到村口，男女老少有上百人，六个日本兵端着刺刀把村民围在中间，其中一个当官的手里拄着一根军刀，像野狼一样盯着这群手无寸铁的老百姓。

我们悄悄摸下去，做贼一样向村口靠近。快到村口的时候，我们兵分两路，顺着山沟，准备给鬼子来了一个包夹。

我们全程不说话，都是靠手势交流，这些手势都是我从聂志国那里学来的，他们这些老兵都懂，哪里像川军杨娃子他们，发布命令全靠大吼大叫，要么就是吹哨子，最后杨娃子变得跟娘们一样，一张嘴就唠叨个没完。

我们已经可以看到鬼子脸上的痦子了，抓着手枪，手心都出汗了，鬼子和老百姓混在一起，根本没有办法动手，只能沉住气等机会。

我是亲眼看见那个鬼子军官一脸和气地从人群边的一个小女孩勾着手指，小女孩穿着粗布衣服，看样子不过四五岁，抱着妈妈的腿，瞪着眼睛不知所措。

鬼子军官弯下腰去，摊开手掌，托着几个糖块让小女孩自己随便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