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大胆的断定,腰班卡日军目前的防守兵力经此一战折损不少,山炮也损失了五门,要塞那里必然空虚,不如趁此机会一举拿下这个要塞,给主力团缓解压力。
受了一顿窝囊气的美军也同意我这个决定,经过短暂的休息之后,他们一个个面色红润,群情激昂,就像酒吧里摩拳擦掌的醉汉,时刻准备一战。
他们确实喝了酒,看样子还喝了不少。
后方指挥部还真是偏爱这些美国大兵,空投的物资里面居然有洋酒,还有吹起来能有冬瓜那么大的白色气球,美国人叫他什么套,咱那时候也不懂。美国大兵用它们套在枪口上,可避免枪口进水,开枪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影响。
把计划上报师部之后,师部回电命令我们不要轻举妄动,可以暂时佯攻以牵制日军回援孟关,避免重大伤亡。
5307支队剩余的这千把人却得到了史迪威不一样的命令:即刻接管我们团的指挥权,强攻腰班卡。
他们的指挥官是我的老熟人,一起被关禁闭的那哥们,乔中校,迈克张说,人家的名字翻译过来叫约翰,我还是习惯叫他老乔,他叫我老四。
虽然说有那么一点拿不上台面的豆大点的交情,我们拿着各自上峰的命令,照样争得面红耳赤,最辛苦的当然要数迈克张了。后来干脆都不用他了,我说我的,老乔说老乔的,虽然听不懂对方的任何一个标点符号,但意思都清楚,都在表达一个意思:你他妈的必须听我的!
老乔发电报向指挥部投诉我,我却没收到军部或者师部的任何其他指令,这情况已经很明了了,我们的中方指挥官根本就没有给史迪威面子。
估计那个美国老头又开始琢磨着枪毙我的事呢。
老乔接到史迪威的电报:在指挥权问题尚未解决之前,两拨人马不得有任何举动,必须原地待命。
老头真的生气了,我都能想到他在指挥部里和两位师长拍桌子瞪眼睛的场景了。之前他们就这样没有一天不吵架,自从郑洞国任职新一军军长之后,事情才好转起来,郑军长作为一军之长,只参与指定战略,对于战术问题他很少过问,权力下放给孙立人和廖耀湘,这两位师长也很放心地把权力下放给下级指挥官,所以才能保证整个军队作战的灵活性,战场形势瞬息万变,战机稍纵即逝,如果诸事都要请示,黄花菜都凉了。